清浅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少夫人,即使怀海能原谅奴婢,奴婢也没脸和他在一起,奴婢本就配不上他,如今更是天上地下。”白芍道,“少夫人不必担心奴婢自尽,奴婢已经下定决心,今后不嫁人,一心一意伺候少夫人。” 何必呢! 清浅叹了一口气,不再劝说。 只要没有死志,说不定过些日子又改主意了呢。 白芍从第二日开始,只穿素色衣裳,吃饭也只素食。 倒是袁夫人病好了,来清浅处,想为袁有礼纳了白芍为妾,被清浅婉言拒绝。 瞧着整日依旧活泛的荔儿和迎儿,想到曾经青鸢的死,清浅对这两人恨之入骨,想了想计上心来。 清浅对瑞珠耳语了几句,瑞珠领命而去。 袁夫人的病好了之后,将儿女叫过去,狠狠斥责了一通。 “没有银子,只管问我要,你们去惹闻清浅做什么?”袁夫人恨铁不成钢,“上回你向她要了一个茶馆,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还去惹她?” 迎儿嘟嘴道:“上回的茶馆,只是个意外罢了。” 袁夫人道:“还有你!去惹她的丫鬟做什么?那丫鬟是受过皇上赏赐的,若是闻清浅认真追究,你吃不了兜着走。” 袁有礼靠在软凳上,漫不经心道:“那丫鬟担心名声,并不会声张,母亲放心吧。” 袁夫人道:“你们这些日子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去招惹闻清浅,省得我要替你们善后。” 袁有礼和迎儿都应了。 外头婆子来报道:“夫人,外头有一个宋夫人上门,说是想替从五品员外郎宋府的嫡儿提亲,少夫人说身子不妥,请夫人定夺。” 袁夫人满脸喜色道:“快快有请。” 迎儿已经十八有余,也该找一个婆家了。 袁夫人很为迎儿头疼。 迎儿从小没有进过女学,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一概不通,唯独会缝补衣裳。 迎儿当过丫鬟,又进过窑子,这一段都被袁夫人瞒了下来。 对外只说迎儿走失多年,被大户人家当成亲女儿看待,如今认祖归宗。 即便如此,京城的贵女们也看不起迎儿,从不邀请她参加花会,诗会的。 当然,迎儿也不敢去,让她作诗作画比让她干活还难受,去了只会更显出自己的无能。 于是,京城官宦之家求亲,都将迎儿排除在了名单之外。 好容易有个从五品的官家上门,袁夫人能不激动吗? 迎儿嘀咕了一句道:“哥哥是正三品,这宋府才是从五品,也想上门求娶?” 袁夫人一瞪眼道:“若是人好,老实,品级低些又何妨?你们乖乖跟着,不许胡乱插嘴。” 荔儿满心羡慕,到底是亲生的,连从五品官员的儿子都能拒绝,不比自己,没人管没人理。 一时间,荔儿有些自怨自艾起来。 来到正厅,一个姓石的夫人起身笑着招呼袁夫人。 袁夫人含笑招呼了石夫人。 石夫人是个爽快人,笑道:“我蒙宋夫人所托,为宋府嫡次子提亲,袁夫人别嫌我冒昧。” 袁夫人笑道:“石夫人和我从前有过交道,能想着我,是我们府的荣幸。” 两人客套了一番。 石夫人说起宋二公子,一番赞扬:“二十岁,前头因祖父去世守孝耽误了三年,孝顺且一表人才,如今在兵部任职,虽然才是从七品的官员,但祖母最爱,留了许多私产给他,府上也没有这么多糟心事。” 袁夫人听年纪和前程还不错,笑道:“孩子只要上进,其他都好说。” 迎儿有几分不屑,从七品而已,这不是意味着自己连诰命都挣不上去? 嫡子,一表人才,有私产,这还差不多。 迎儿在盘算到时候,荔儿则一脸羡慕。 亲妹妹和表妹就是不一样呢。 自己分明样样都比迎儿强,可到头呢? 好亲事是她的,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她的。 荔儿暗中叹了一口气。 袁夫人笑着拉过迎儿道:“我这个女儿,她哥哥最疼她,十八岁年纪与宋公子正配,而且嫁妆的话,她哥哥也不会亏待。还有她嫂子,更不用说了,皇后的亲妹妹,对迎儿这唯一的亲妹子,没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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