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越听头越疼,揽过清浅道:“这么多窝心事,我听着都头疼,这些日子为难你了。有礼我会处置,迎儿我也会安置,总之,你好好歇着,我来……” 说了一会儿话,袁彬沉沉睡着。 清浅在旁边轻轻为他打扇。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色发暗,翠羽来请两人赴宴。 袁彬伸一个懒腰道:“回府回到自己的床,似乎筋骨都松了。” 清浅为他披上衣裳,笑道:“走吧,家宴等着咱们,我觉得这宴是母亲为你的两个弟妹说情的。” 袁彬道:“你只管吃,其他我来应付。” 清浅笑道:“那么我便一言不发了。” 夫妻两人携手来到宴席。 袁夫人让下人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天上飞的地下跑的。 满满一桌子菜加上三个人,衬托出人的寂寥。 袁夫人也觉出来了,带着些许尴尬笑道:“迎儿生病,荔儿在照顾她,两人都不能前来,有礼的腿脚不好,我没有叫他,我们娘三个吃也是一样。” 袁彬嗯了一声,并看不出表情,只淡淡道:“母亲辛苦了。” 翠羽见气氛有些清冷,上前笑道:“大少爷这些日子不在,夫人嘴里日日念着少爷爱吃什么,担心少爷吃不到,今日见到少爷回来,夫人吩咐奴婢一一做了,真是一片慈母之心。” 袁夫人笑道:“我只动动嘴,都是你们在忙,就如同彬儿不在的一个多月,我都不用动,全是清浅在上下忙着。” 袁彬道:“母亲,咱们坐下说话?” 袁夫人笑道:“来,你们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看着你们两个我才高兴。” 三人落座,边吃边说,翠羽倒上茶水。 袁夫人问道:“彬儿,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你回来得急,我也不好问,瞧你一身尘土血迹,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按照前头的商议,清浅只低头吃菜。 袁彬颇有几分公事公办的口吻:“儿子刚接了王夫人,便有瓦剌人来劫持,儿子和王夫人兵分两路,儿子吸引了大部分瓦剌人的注意,这才让王夫人顺利归国。” 袁夫人惊道:“你这孩子,这也太凶险了。” 袁彬道:“皇命在身,王夫人又是有功于皇上之人,儿子不敢怠慢。” “你即使不想想我,也要想想清浅。”袁夫人擦泪道,“我可不想清浅年纪轻轻,便和当年我一样,独自拉扯大几个儿女。” 清浅低头只管剥虾,对袁夫人的拉拢示好,丝毫不以为意。 袁彬听袁夫人说起清浅,又说起亡父,脸色软和了许多,主动道:“母亲,儿子刚回府,听到有礼对清浅说起分家,儿子心中不悦……” 袁夫人忙道:“你们受委屈了,回头我狠狠责罚那个不懂事的小子!” “这已经不是不懂事。这是没心没肺。”袁彬道,“儿子说话直接,母亲别往心里去。” 袁夫人擦泪道:“当年你父亲早死,我对有礼缺了管教。你做哥哥的,今后要对他严格管教,或打或骂,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那便好!”袁彬道,“有礼辱了白芍,偷盗嫁妆,还逼着清浅分家,这些我无法视而不见,母亲,我打算让有礼回老家先养伤,养好伤后直接送他去当军士,上战场。” 翠羽惊呼道:“上战场?那岂不是要死人?” 袁夫人低头沉吟不语。 袁彬道:“我从小当军士,也没见死,再说上战场哪能不受伤不流血,没有别人的孩子去战场,我们孩子享受的,当年父亲便是这么教导我的。” 清浅低头继续吃着一个大闸蟹,心中在想着,不知袁夫人会想出什么法子拒绝。 谁料,袁夫人点头道:“有礼这是咎由自取,就按照彬儿说的,先送他回老家。” 清浅意外,袁夫人怎么会同意呢? 难道是她也觉得袁有礼罪孽深重? 还是以退为进,先让袁有礼避开袁彬的怒火? 清浅微微一笑,不管是怎样,弄走袁有礼也好。 至于是让他腿脚早日好起来当士兵,还是让他在老家躺一辈子,主动权在自己手中。 袁彬见母亲同意,心中安慰了些,毕竟母亲还是讲道理的。 袁彬夹了一筷子鱼肉给袁夫人,继续道:“至于迎儿……” 袁夫人有些着急:“迎儿有病在身,身不由己,做什么都怪不得她!” 并非袁夫人不看重儿子,反而看中女儿,只不过她对女儿有几分愧疚,更多的是觉得这个女儿可以用来对付清浅,若也弄走了,岂不是她连一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