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笑着望着灵药。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让灵药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莫非是被劫到了什么山大王的山寨?那为何这里的气象全然不像山寨?倒反而像…… 像皇宫。 “小郎君莫怕,这里是天上。”妇人娇笑着过来牵她的手。 灵药坐在地上向后连连滑动了好几步。 “瞎讲!这里不是天上。”她直接揭穿了妇人的谎言。 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吗? 妇人又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 灵药突然脑子一阵清明,眉间有一颗红痣的,是东阳长公主啊。 “姑姑!”灵药突然大叫,“你是我姑姑啊!” 长公主娇笑着蹲下身来,点了点灵药的额头,嗔道:“……顽皮,作什么要叫人家姑姑。” 灵药惊恐地直摇头。 “姑姑姑姑,你不认识我了?是我啊!”灵药被她的娇嗔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长公主瞧着这少年有些不正常,站了起来,吩咐下去。 “先将他待下去沐浴更衣,□□一番,省的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她翻了翻白眼,回到贵妃椅 上躺好,“……我看上去有这么老么?叫姑姑?” 灵药刚想分辨,就见先前那乘车的女子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她拖出了大殿。 灵药苦不堪言。 东阳长公主周琼华,如今四十有一,被软禁在这将军山公主府已有四年,先前逍遥自在的日子自是过不成了,山中寂寞,她便令身边嬷嬷夜间去京师街头寻长的好的郎君,秘密带进山里玩上数日,走时再给个千百两,那些被带过来的俊俏小郎君迷迷糊糊的,都还以为自己去了什么豪奢的贵族府邸,神仙福地。 前些日子,在京师掳了个俊俏小郎君进山,在公主府里胡天胡地了七八天,到末了,小郎君不知是被掏空了身子还是体虚身弱,竟死了。 嬷嬷们无法,便将小郎君在山上找了个地儿埋了。 岂料那小郎君来头不凡,竟是那江宁县令濮方的次子,县令家里头找不到儿子,便四处询问,终于从打更人那里知道,小郎君半夜跟着一辆华贵的车子上了将军山。 江宁县衙怀疑到了公主府上,又不好去直接搜人,便在山下设了暗哨,每日在山上搜寻。 因山下抓的紧,长公主又寂寞,她身边的心腹嬷嬷董嬷嬷余嬷嬷无法,今日想下山碰碰运气,谁料一出门就碰见了灵药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心道得来全然不费功夫,直接掳走了。 哪知道,这是送作一堆儿了。 长公主正在贵妃椅上躺的无趣,便听外头有宫娥回禀:“公主殿下,拜帖来了。” “又是我那好外甥。”长公主懒懒道,“拆了看看,他几时到。” 余嬷嬷上去拿了拜帖,看完喜笑颜开:“您这外甥儿子倒也是懂规矩,自打他从那海外仙山回来,一年看您一次,也算是个好孩子了。” “舒窈姐姐还在时,他就和我亲近,这回回来了,自然是要多来瞧瞧我这个落魄的姨母。”长公主懒懒道。“皇家亲恩薄,也就他懂事。” 余嬷嬷笑道:“拜帖上还说了,他并非一人前来,是随着宫里传旨的太监来的。” 长公主一下子坐起来,面色激动。 “传旨的太监?莫非是哥哥想放我出去了?”她细细思量,“不能啊,我这明里暗里的递了多少话儿求他,他都不准,明儿也不会吧。” “那哪儿说得准啊,这都几年了,您在这里也受够罪了,圣上与您一母同胞,同辈份的亲兄弟姐妹也没几个了,他不顾惜您,顾惜谁啊。”余嬷嬷在一旁喜滋滋道。 长公主喜道:“好好好,明儿我得好好招待我那外甥。” 余嬷嬷得了令下去了。 长公主这厢一高兴,倒把灵药给忘在脑袋后头了。 灵药被关进了黑屋子,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不但把自己急坏了,还把在外头的沈正之给急坏了。 他在公主府外头徘徊到了半夜,才跳进来各个屋子各个角落的找,还差点被护院给发现,这才作罢,又回到了府外头。 到了第二天早晨,山里起了雾气,沈正之埋伏在水中杉木林旁,正瞧见一行人过来。 浩浩荡荡的,又是轿子又是护卫又是高头大马,二三十人之众,悄无声息地就进了公主府。 沈正之暗道不好,这公主府里头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着急的直搓手。 他该怎么办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