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的安潇潇来说,根本就会多想。 “阿贵,我说过了,你的记忆迟早都是会恢复的。也许,其实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也说不定。或者,你其实已经有家室了。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阿贵一下子僵立在那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动了。 便是连自己的手指关节,似乎都僵硬地快要成为了石头。 他已经有家室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这辈子,岂不就是与小姐无缘了? 阿贵的脑子里一时千回百转,似乎是有诸多的声音在提醒着他,他应该回去了。 回去? 阿贵一时又有些头疼了。 片刻,他才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喉咙里,发出了一丝有些破碎的痛楚之声。 安潇潇哪里还有心思再睡什么觉? 翻身上下床,赤脚走了出来,就看到阿贵半蹲在地上,浑身几乎是要蜷缩成一团了。 这样的痛苦表现,还是安潇潇第一次在阿贵的身上看到。 “阿贵?”安潇潇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再刺激到了他。 意外地是,听到她的声音,阿贵的全身僵了一下之后,就见他缓缓地抬起头,表情虽然不再那种痛楚了,可是眸底里的痛苦,还是显而易见的。 “小姐,我头好疼。” 安潇潇了然,这个时候头疼,要么是因为大量的记忆一涌而上,让他有些受不住了。 要么,就是因为他在拒绝着什么。 无论是哪一种,现在都必须让阿贵先慢慢地平复下来。 “听着,没什么的。你现在这情况很正常,对你来说,是好事。来,放松,慢慢地呼吸,不必担心,一会儿就会好的。” 说着,安潇潇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头顶上,慢慢地抚摸着,随后,看到阿贵真的在按她说的话来做,手便顺着头发,到了他的肩上。 “你看,按我的方法,是不是已经好很多了?” 阿贵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就快要炸了,好像是脑子里的东西全都开始了战斗一样。 可是偏偏,此时安潇潇的声音出现了。 那样的温和,那样的轻柔,让他似乎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丝的光明和温柔。 突然,毫无预兆地,安潇潇在他的脖颈上劈了下去,一个手刀,人就晕了。 “七月!” 七月推门而入,神色凝重,显然是早就守在了门口。 “把他送回去,然后让九月给他开一些安神汤,记住,提醒一下九月,阿贵是因为头疼才会有些失控,被我打晕的。” “是,小姐。” 七月击掌,进来两名黑衣人,动作利落地把晕过去的阿贵抬走了。 七月正要关门,又想着刚刚小姐的吩咐,到底是要让阿贵恢复记忆,还是不让他恢复记忆? 这个,似乎是有些麻烦了。 不过,看了一眼还在微微晃动的帷幄,她知道,这个时候,小姐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轻轻地阖眼,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九月听完了七月传过来的话,果然是眉心深锁。 小姐是想让她开什么样的药? “你把话再说一遍。” 七月一脸的无奈样子,“我都已经说了三遍了,一字不差,连语气我都学得惟妙惟肖了,你还想怎样?” “谁让你自己当时不问清楚的?”九月一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儿。 如果不是她自己笨,现在还用得着这么纠结吗? 思来想去,还是开了一副很普通的安神汤。 这一夜,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只是没有太多人会去在意一名护卫,而且还是一名经常泡在了膳房里的护卫。 安潇潇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时不时地梦到了那次自己看到的场景,很诡异,也很伤心,也很痛苦。 对于她和阿贵的将来,她更是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们走到了那一步? 阿贵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就有一名小厮端了一碗安神汤进来,“小姐说你昨天晚上一直头疼,所以就把你打晕了,这是九月姑娘开的药,说是安神的。” 阿贵微微点头,看了看那碗药,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那样子,好像他喝的不是药,而是美酒似的。 阿贵练了一套拳法之后,便净了手,换了身衣服,去膳房了。 之前听到小姐说想吃板粟牛腩,这道菜想要做好,似乎是并不容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