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公子面有薄怒,一双鹰眸此时无比冷冽地看着他,分明就是想着在他的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你不必心有不忿。天意如此,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她的师兄,亦是她的表哥。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害她,辱她,唯有我,才永远不会。” 这话,听起来很温柔,可是实际上,却又透着某种的坚定和强调。 分明,他就是在故意地刺激自己吧? 澈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就算哪一日她真的嫁了你,谁又能预料,哪一日,她不会与你分开,再成为我钟离澈的妻子呢?” 这回换乌昊辰有些意外了。 他竟不在意? 若是换了旁人,就算是再心爱的女人嫁了人,也不可能会真的毫无芥蒂。 而他,竟然说地这般直接。 还盼着他们成婚之后,也得和离了? 乌昊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后轻笑了一声,“我早知你虽心狠,却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为了得到,而无所不为之人。特别是对于潇潇,我想,你更是顾虑良多吧?” 澈公子扭了头,这一回,默不作声。 “上一次与你交手,的确是人生之一大幸事。我极少能有那种遇到了对手的爽快感。只是可惜了,你如今受了伤,我们若是再交手,怕是于你不公平。而且,若是让潇潇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澈公子面无表情地再看了一眼面前的海棠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将乌昊辰这样的人物,直接扔在这里,他自己则是进屋休息了。 这种行为,对于乌昊辰来说,绝对是赤裸裸的无视。 当然,敢于做出这种行为来的人,他澈公子,绝对算是第一人。 乌昊辰笑了笑,转身离开。 风过,海棠花瓣被吹得摇摇晃晃,终于,还是有一些开得有些衰败的海棠花,越来越松动,最终落在了有些发黑的泥土上,诉说着它的孤寂和悲凉。 两日后,澈公子和安子轩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安潇潇便提出来带他们先回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安潇潇跟父亲言明之后,父亲的情绪则是相当地低落。 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到京城。 最终无奈,只好答应了他们,他先住到山下的镇子上。 一路回返,澈公子一直维持着他那冷冰冰的样子。 安子轩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看到他们两人如此,心里头也不好受。 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可是为了救母亲,就搭上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安子轩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了些。 心一沉,浑身上下的感官,都是一抹苦涩。 如果说还有其它的机会,那么他一定不会愿意让妹妹牺牲良多。 可惜了,除了妹妹,没有人能采得出圣花。 至少,目前为止,不能。 晚上,一行人歇在了一处较为繁华的小镇。 安潇潇用过晚膳之后,便带着七月到楼下逛逛。 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钟,七月轻扯了扯小姐的衣袖。 安潇潇挑眉,按着她的眼神示意看了过去。 原来,澈公子竟然也带着小童出来了。 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一个满面冰霜,一个满脸好奇,这样的组合,还是有些怪怪的。 澈公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们,不过,并没有开口打招呼,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他如此,安潇潇的心底一沉。 纵然是难过伤心又如何? 早知二人不可能会在一起,倒不如早早地死了心。 长痛,不如短痛。 安潇潇吸了吸鼻子,然后带着七月继续走。 眼看双方就要走碰面了。 突然,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就快速地扑了过来,若非是小童早一步出手,怕是就要直接歪在了澈公子的怀里了。 “姑娘小心!” 那名素衣女子面色微白,面上泪点斑斑,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令在场的大多数男子都软下了心肠,瞪直了眼睛。 小童的年纪还小,自然是不解风情。 “姑娘,走路小心些。” 不料,那女子竟然转头看向了宛若是冰山一般的澈公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救命呀!还请公子能救小女子一命,小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女子本就生得好相貌,如此一哭,再衬上了这一身的白衣,宛若是一朵风雨中的小莲花一般,格外地令人心疼。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