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毯上睡了会儿,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说话声穿不透隔音良好的门。 那是争吵声。 餐桌前。 美丽优雅的公爵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胸口起伏不止。她的丈夫在遥远的餐桌对面,十指交叉,神情冷肃。 “我以为我们道德上所指的‘婚姻’是要对彼此忠贞,蒂琳。”希欧维尔往地上指了指。 地上倒着一个纤细的、有着天鹅般脖颈和标准东欧美人容颜的芭蕾舞演员。 希欧维尔厌烦地收回手指:“你没必要把这种女人带回家。” 卡兰听到这里,大惊失色。 公爵夫人喜欢女人,还把情妇带回家! 真是爆炸式的大新闻! ‘那我以后是不是危险了?’卡兰胡思乱想,‘不……公爵夫人应该只喜欢贵族小姐。她肯定看不上我。’ “只是增添一点乐趣罢了。”蒂琳也有一头极浅的金发,光泽闪亮,高高盘起。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就算说她是十八岁少女也有人信。 她看着希欧维尔,并不为他的怒气所震慑。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总是缺少点什么吗?” 希欧维尔失笑,他起身环顾城堡,走到妻子身边:“亲爱的,我缺少的东西,整个帝国都不会有人拥有。” 蒂琳所指的, 是酣畅淋漓的性,毫无保留的爱。 但她不能说出来。 因为希欧维尔会指责她放.荡失德。 她在沉默中平复心绪,又酝酿微笑:“好吧,今天都是我的错。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先去睡吧。” “你先去吧。”希欧维尔在她发上轻吻,“我有些事情要做。” 蒂琳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这些天,他们一直分房睡。 蒂琳能理解这是因为东线战事爆发,希欧维尔很忙,也能理解他经常失眠。 但她还是觉得烦躁。 她独守空房的时候,猛然意识到了,他们的婚姻并非“完美”,而是千疮百孔。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远平静稳定的爱情,除非它从头到尾是一潭死水。 蒂琳抓着花纹精美的镂空扶梯,回头朝地上的芭蕾舞演员点点头,示意她按计划行事。 希欧维尔离开餐厅,回到书房。 芭蕾舞演员跟着他进去了。 杂物间的卡兰听见外面声音渐熄,也放心地睡进了地毯之间。这里很温暖,也很安全。 “咕——” 她的肚子叫了。 阿诺只给她一点饼干。 这玩意儿根本不管饱,而且吃了之后特别渴。 卡兰爬起来,将杂物间打开一条缝,远处餐厅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完,两个困得不行的女仆正一趟趟地推着餐车把盘子端下去。 卡兰看见一壶牛奶。 就放在主座旁边,看起来只倒了一杯左右。 她趁两个女仆推车离开,端起壶喝了大半,然后准备揣几块用来垫盘底的干面包片走。 “咚!” 就在她准备逃跑时,书房里传出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紧接着是希欧维尔的怒吼:“把这女人从书房里拖出去!” 两个女仆匆匆赶回来。 卡兰只能躲进餐桌下面,她把桌布掀起一条缝,往外看。 女仆们从书房里扛出一个昏迷不醒的芭蕾舞演员,她满脸是血,鼻梁可能骨折了。 “又是爆炸式新闻……”卡兰小声嘀咕,“白银公痛击妻子的情妇。” 女仆把芭蕾舞演员扛走,半天都没回来,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卡兰小心翼翼地掀开桌布,想返回杂物间。 但她刚掀开桌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