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谢了,我很喜欢。” 晚上随着信而来的是新的一匣糕点,信里特地提了一句:“这是京城口味,你尝个新鲜,看看吃不吃得惯。若是不喜欢,到了京城就仍旧吃江州口味的。 一行空白后,是这封信的最后一句:“另外,元元,我不介意你喊我夫君的。” 落款:夫君萧昱溶。 这个、这个登徒……不对,这个、这个……人! 顾簪云一张脸红得像火烧似的,险些愤愤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可最后还是念着这是萧昱溶写来的,咬着下唇把它抚平整了收进妆奁。 夜月来晨雾散,日月轮转,岸边的风景也逐渐变得旷远,小丘渐渐少了,举目望去,能望得很远很远。 转眼间已是九月初八。 良辰吉日,洗漱梳妆,绾发更衣。 顾簪云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今天……就是真的要成亲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总算放松了一点。 “姑娘?”杜衡试探地唤她。 顾簪云微微点头。 大红的盖头轻轻落下,视线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唯有脚下的方寸之地还有些微亮光。顾簪云抿了抿唇,努力坐得更端正笔挺。 “吱呀”一声,是有段日子没上过桐油的门被打开,来者步履稳健,她一听就知道是萧昱溶。 脚步声靠近、再靠近, 停下。 “走,我们拜堂去。”萧昱溶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好好一个婚礼,叫他说得和土匪抢亲似的。顾簪云有点儿想笑,紧张感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依旧是一手绕过腿弯,一手环过肩颈的抱法,她隔着盖头和喜服把头靠在他胸前,周身是萧昱溶身上清澈干净的气息,他的心跳声就在耳畔。 一下,又一下。 急促的、欢喜的、雀跃的。 浮光跃金,落日余晖,娇艳的晚霞铺展得像西洋人的画一样绚烂,丰姿俊秀的少年郎一身大红的喜服,越发衬得肤白如玉,眉目如画。他怀里抱着他的元元,头倚靠在他胸前,同样的一袭红衣,盖头上长长的流苏轻轻地在后头摇曳,像是欲说还休的欢喜羞涩,却又莫名的温柔。 萧昱溶一步一步从船上走到码头,步子稳稳当当。两侧的铁甲士兵执矛而立,神色肃穆,身后是人山人海,都是等着看热闹的百姓。 顾簪云的视线被红盖头阻隔了,只能听见人声喧哗,她抿了抿唇,有些害羞地想躲,却被萧昱溶抱得更紧了些。 萧昱溶微微低头,一声低笑,顾簪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振动,和落在自己面上的视线:“好端端的,躲什么?” 顾簪云更羞了:“我、我……害羞……” 点春掀开轿帘,萧昱溶轻柔地把她放了进去,像在对待一个瓷娃娃,声音依旧带着笑:“好了,不羞了。” 什、什么叫不羞了! 顾簪云瞪着眼睛看他,萧昱溶却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髻,又理了理她红盖头上垂下来的长长流苏:“那……你今晚岂不是更羞?” 说完,少年扬眉一笑,本该是飒爽英姿,却被这一身红衣和满眼温柔化作了十成十的昳丽,引得离得近的姑娘们越发兴奋起来:“萧世子!萧世子!” 萧昱溶却只一勾顾簪云的小指,低笑道:“乖乖的。”随后翻身上马,徒留顾簪云一人在花轿里僵硬成了一座雕塑。 大红花轿随着萧昱溶一路自码头朝宣国公府而去。白马红衣,俊秀少年,自此这一幕深深刻在了京城女儿家的脑海里,自此再难忘却。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顾簪云都平复了心情,花轿总算停了下来。不知是谁掀开了轿帘,随后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就递了过来:“走吧。” 听到萧昱溶的声音,顾簪云再次僵硬了。 不过好歹还记得礼节,她抿了抿唇,将手搭上萧昱溶的,借力微微直起身下了轿子,随后抓住了他递过来的红绸。 跨进宣国公府的门槛,耳边的贺喜声和鞭炮声便交杂在一起,不绝于耳。长长的喜毯一路蔓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