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又落到她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那都是你应得的,不用谢。” “民女是说,那两条土狗。”季菀一指弟弟妹妹牵出来的小黑小白,“无功不受禄。民女知道,金银这等俗物将军怕是看不上眼。这腊肠将军应是没有吃过的,故而送予将军,以示感激。还有…” 她从怀里掏出两张纸,“这房契和银票我们不能要,请将军收回。” 陆非离微讶,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治好了家母顽疾,这是谢礼,无需归还。” 季菀摇头,坚持道:“民女一家今日所得荣耀,皆因将军照拂。况且民女也说过了,为人义诊,不收诊金。”顿了顿,继续道:“这房契或许于将军而言无足轻重,但于民女而言,重于泰山。或许在将军眼里,民女一家贫困潦倒确是需要金银财帛房契地契,诚然如是。但民女不能因此理所当然的接受将军的馈赠,不劳而获的东西,我们不能要。民女也不能让弟弟妹妹们从小就学会坐享其成。” 这不是清高,季菀是真觉得对方给的谢礼太过厚重。房子田地,她能凭自己的双手挣。 陆非离再次上下打量她,小姑娘挺有骨气。 他笑笑,接过那房契和银票,顺带连那几节腊肠也接了过来,“不劳而获的东西,偶尔收一两次,倒是不错。” 季菀一愣。 陆非离将那腊肠交给身后的侍卫,看向周氏,目光里笑意淡了下来。 “夫人依旧坚持故我吗?” 周氏面色清淡,“前尘往事,皆如云烟,将军好意,民妇心领。” 陆非离漠然。 周氏犹豫了下,试探的问:“不知将军尊姓?为何对民妇一家照拂至此?” 陆非离沉吟半晌,“安国公陆府,行三,名非离。曾有幸德蒙令祖传道授业。” 周氏怔住。 “贵府内务,晚辈本不该插手。只因那日巡视北地遇刺,误入秀山,巧遇令嫒,见其手持弓弩,误以为是凶匪之徒,故而私下调查,还望夫人见谅。” 陆非离谦和的对周氏弯腰鞠躬,行了个晚辈礼。 周氏颇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公子言重,只是误会罢了。且公子多番相助,民妇一家感激不尽,怎敢责怪?”她顿了顿,犹豫着问:“上次民妇一家于登县县衙击鼓鸣冤,是否也是公子暗中相助?” 陆非离语气淡淡,“徐大人是一方父母官,为民做主是应该的。” 丝毫没有谢恩相报的意思。 “夫人既有苦衷,晚辈便不再强求,先行告辞。” 陆非离礼貌的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马车掉头,缓缓离去。 今天天气冷,大家领了工钱都各自回家了,也只有隔壁冯家和苗氏在暗暗关注周氏一家这边的动静。隔了一段距离,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见那少年将军离去,周氏母子四人也没什么异常,也就放了心。 季菀看看母亲,从母亲沉凝的眉眼中猜出当年母亲流落至此必有难言之隐。为此她特意叮嘱弟弟妹妹,不要在母亲面前提起外祖家。季容懂事的点头,季珩还小,不大知事,但很听姐姐的话,也跟着点头应了。 在乡下,杀猪也是大事。 周氏家一次性杀两头猪,村民们都跟着过来围观。 “季家以前每年都杀一头猪,两头拿去卖钱,现在分家了,周氏竟一次性杀两头猪,这是要做多少腊肉啊?” “她们家人口少,杀两头猪吃的完吗?” “有钱不愁呗。” “周氏真是有福气,生了个那么能干的女儿,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可不是嘛,她家天天卖那个什么煎饼果子,听说十文钱一个呢,每天都能卖上一两银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