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 她是早产,孩子只有七个月。生产的时候十分危险,她在里面痛苦生产,他在外面煎熬的徘徊不定。 她疼了两天一夜,他不曾合过眼。 直到夜色降临那一瞬,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取名为‘懿’,想要借此和妻子缓和关系。她却因生产 伤了身子可能子嗣艰难而给他纳妾。 他再次冷了心。 既然她那么大度,那就如她所愿。 没多久,许氏怀孕了。 最初知道的时候,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急急去她房中,也不知是要解释还是什么。她却笑着恭喜他,并且吩咐人好好给许氏安胎。 第三次。 每次在他一腔热枕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微笑的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灭了他所有热情。 一而再再而三…他累了。 许氏生了龙凤胎,面色虚弱却眼神欣喜的看着他,他抱着其中一个孩子,却想起了自己的嫡长子,心中五味陈杂。 他想,他和林氏或许就这样了。 相敬如宾,冷冷淡淡的过一辈子。 如今,她终于忍不住了吗? 周长清怀着雀跃的心情一路疾步而来,他甚至都没想过见到她后第一句话应该是故作生气的责备,她会是如何反应?她会否解释,会否计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一进门,却见到这番景象。 所有的准备,烟消云散。 他怔怔看着她,恍惚间当年情形重来,她还是那个春雨里撑着油纸扇送兄长入考的那个小姑娘。 亭亭玉立,出尘不染。 “这么晚了,老爷怎么过来了?” 林氏示意念真退出去,紧了紧披风,淡声开口。 周长清看着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语气却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为何禁足许氏?” 林氏眼底划过若有似无的讽刺,“原来老爷这么怒气冲冲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长清皱眉,下意识要解释,却听林氏淡淡道:“长姐一家搬来不久,她关心太过,需静静心。” 周长清微怔。 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次在他的质问下为自己辩解。 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周长清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稳了稳情绪,他道:“长姐素来喜静,她不知分寸,你告诫几句便是,何须罚得这么重?” 林氏挑着灯芯,朦胧灯光下冷淡的神情多了些柔和,语气仍旧四平八稳,“老爷觉得重吗?妾身倒觉得太轻了些。”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多半就顺着退让了,这次却难得的不再顺从。 周长清讶异的同时竟有些隐隐的期盼,“哦?” 他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放松了许多,甚至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氏听出来了,微微挑眉,却无动于衷,“她恃宠生娇,轻狂傲慢,闹得家中不宁。若非念在她伺候老爷多年,又为老爷生了三个孩子,我便是请来家法,也不为过。” 周长清从未见过她这般平静的强势,一时竟觉惊艳。 他看了她半晌,嗯了声,“你是主母,她是妾,若有什么不妥,教导她也是应当。” 他说着便走过去。 “夜了,睡吧。” 林氏微怔,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老爷要在这里歇息?” 周长清平静看着她,“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我在这里歇息,难道有错?” 林氏静默须臾,走过去。 “我给老爷宽衣。” 熟悉的清香萦绕鼻息,周长清心里那股念头越发强烈。他抬起双手,任由她解开他的腰带,替他宽下外衣挂在屏风上。他抬头便看见她纤细瘦弱的背影,一如往昔。 林氏刚准备往回走,忽的被他从身后抱住。 “薇薇…” 他语气低哑,带着经年不曾出现过的缠绵悱恻。 林氏呼吸一滞,胸腔内久违的悸动刹那重来,她有片刻的失神,由着他将自己带到了床上。 床帐放下,帐中暖热驱散了这夜的孤寒。 …… 许氏还在等着周长清回来,没想到却等来了周长清歇在林氏房里的消息。 她有些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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