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厉害的。可具体手段如何,她却是不清楚的。如今听姐姐说起,颇有些胆战心惊。好歹荣国侯老夫人还是一品诰命夫人呢,还是长公主的婆母,长公主都不买账,硬是要把爵位留给自个儿嫡孙。萧雯这朵温室里娇养长大的花儿,还不得被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萧雯咬着唇,没说话。 这些事,她大致也知道,只是没那么详尽罢了。 季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把自己的劝告听进去,干脆换了种方式。 “荣国侯府这般形势,谁掺和谁倒霉。那大公子迟迟未定亲,不过就是想寻一门强有力的岳家做靠山。这样等柔嘉公主诞下儿子,还有希望与之一争。他不过就见了你一面,就急着让荣国侯老夫人上门提亲,目的很明显。至于对你有几分情谊,却不见得。” “长姐…” 萧雯一个情初懵懂的小姑娘,哪里听得这般‘诛心’之言?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被季菀摇头打断。 “你听我说完。” 季菀神情严肃,继续道:“男人有抱负有大志是好事,但若因此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拉下水,那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可以估量的。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养在闺中,甚少见外男,一面之缘,哪能看出他时好时坏?撇去这个不谈,他既有争夺爵位的野心,又能得荣国侯老夫人看重,必是城府极深。你好好想想,你喜欢他什么?温文尔雅的表象,还是世家公子的风度?你了解他吗?女人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出生,嫁人,生子。有的人出生好,一眼就能看到头。还有的是嫁得好,最后一种就是靠儿子荣荫诰命,受后世子孙膜拜尊崇。你生于世家大族,一出生就金尊玉贵,注定一辈子荣华富贵余生锦绣。可若你选错了路,嫁错了人,原本一眼看到头的路,就会横生枝节,甚至于穷途末路。” 她握着小姑娘有些冰凉的手,语重心长道:“祖母疼你,你的终身大事,她定是遵循你自己的意愿的,所以才给了你自我选择的机会。我相信哪怕只是个寒门子弟,只要品行好,你非要坚持,祖母最后也是会松口的。可荣国侯府这样的地方,祖母既不答应,必是做了万全的考量。我敢保证,那荣国侯府的大公子,绝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个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会想方设法的保护她,而不是陷她于水火之中。若今日他已成功袭爵做了荣国侯,再登门求娶,哪怕他荣国侯府再复杂,祖母都可能点头。那至少证明,他能护你周全。可现在,他和荣国侯老夫人加起来,都只能勉强和长公主斗个平局,他哪什么来保护你?还是你让整个萧家来帮他争夺那个爵位?那你还能依靠他什么?但凡有点自尊心的男人,都会以靠妻子平步青云为耻。再则,他那继母在长公主手底下都能游刃有余,日后同一屋檐之下,她若对你心怀恶意,你拿什么去反抗?” 萧雯愣愣的看着她。 这些,的确是她从未想过的。 也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耽于情网,以为一见钟情便是一生美满。哪里懂得,内宅女人之间的争斗,那也是不见血的刀光。 萧家以前有个余氏,都能闹腾出那么大动静,更别提荣国侯府里那两座大火山了。 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继母都能视原配的孩子如己出。尤其是,有利益相争的前提之下。谁能保证,荣国侯府那位二夫人,不是在等着长公主和自个儿婆母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渔翁得利? 前脚才放河灯缅怀亡母,后脚就让自个儿祖母登门。若非为了利益,打死季菀都不信。至于那荣国侯府大公子对萧雯是否有情,也难说。 但她也知道,如今萧雯正沉迷初恋情怀,道理说得再多,萧雯都未必听得进去。她会遵循长辈之命,心里那个疙瘩却不会消散。如今唯一让她死心的,就是让她看清楚她所迷恋的那个男子的真面目。 季菀离开之前,特意让母亲多留意萧雯身边人的动向,别偷偷的去跟那荣国侯府的公子传信什么的,闹出私相授受的传闻,到时候不嫁也得嫁了。 周氏则说,自打荣国侯老夫人登门以后,萧老夫人便从身边拨了两个丫鬟去看着萧雯,为的就是防止萧雯一时被情爱冲昏头脑做傻事。 季菀放心了,回去后就让陆非离留给自己的暗卫去查那位荣国侯大公子。 萧雯好歹也是世家大族里教养出来的姑娘,可能单纯了些,却不笨。若非太过沉迷,绝对能看清荣国侯府显赫门楣背后的危机四伏。 由此可见,那位大公子,相当有本事。仅凭一面,就把萧雯迷得昏了头。 难怪长公主铁血手腕,都没除掉这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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