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姓阮的,这些年他就算费尽心思要给嫡子争取爵位,却也没想过要弄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是他小看她了。 怪不得,她今日会一反常态,匆匆跑去前院和二房争执,甚至无理取闹阻挠官兵盘查。她是没料到侄儿会被人所救,也没料到侄儿会直接报官吧。那些个证人还未来得及封口,她当然着急。 侄媳妇怀孕后她送过几次补品,二房那边肯定会防着,她也不蠢,没有在那些东西里动手脚。却原来是声东击西,妄图一石二鸟。却没想到,没把萧雯惊得小产,倒是让她自己给吓得没了孩子。 这算不上恶有恶报? 长宁伯深感疲惫。 大夫掀了帘子出来,弯了弯腰。 “伯爷,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只要按时服药,莫要吹风,饮食忌口,便不会有大碍了。” 他顿了顿,神色略有迟疑。 长宁伯看他一眼。 “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是。”老大夫又鞠了个躬,道:“夫人这胎乃是以药物助孕,药剂过多,伤了身体,胎象本不太安稳。今日又惊怒小产,更是雪上加霜,日后怕是再不得子嗣。” 长宁伯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做下这等卑劣恶毒之事,不久就会被抓去蹲大狱,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一旦坐定,她不死也得流放,还谈什么子嗣? 他起身走了出去。 半夜长宁伯夫人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没看见自己的丈夫,身边的心腹丫鬟嬷嬷也通通不在。嗓子干哑疼痛,是白天喊的。 “夫人。” 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唤了声。 长宁伯夫人看她一眼,“你是谁?翠红呢?” “奴婢叫五儿。”五儿低眉垂眼,“是老夫人派来伺候您的,翠红和刘嬷嬷已被收押。” “什么!” 长宁伯夫人惊得坐起,又因不适,身体微微后仰。一瞬间她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官兵,鲜血…她忽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孩子哪儿去了…” “夫人。” 五儿神情不带丝毫悲悯,“大夫说您急怒攻心,动了胎气,孩子已经没了。” 长宁伯夫人整个人僵住,瞳孔慢慢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不、你骗我,我的孩子还在,我的孩子还在…”她脸色白得吓人,“是你们,你们害我…” 五儿不理她,继续说道:“京兆府衙的官兵还在外面守着。伯爷说,等您醒来后,就交给府衙官兵带走。夫人这般精神十足,应已无大碍。奴婢现在就去传话…” “你给我站住!” 长宁伯夫人还未从失去孩子的打击中回神,又听得这番话,更是惊得脸色大变,“什么官兵?凭什么要把我带走?老爷不可能下这种命令。你这胆大包天犯上不敬的贱婢,说,你受谁的指使?阮未络,还是詹氏(阮二夫人)那个贱人?你们一个个的,联合起来要害我。老爷呢?我要去找老爷…” 她神色几近疯癫,一掀被子就要下地。 帘子一掀,阮老夫人走了进来,三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她脸一偏重新倒在了床上。 “无耻毒妇。” 阮老夫人脸色沉冷,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够瞒天过海?贱人,当年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闹得我伯府上下鸡犬不宁,还险些害死二郎。老天有眼,没让你这恶妇奸计得逞,否则我定要你石家满门陪葬!” 长宁伯夫人捂着脸抬头,眼神恨毒。 “老虔婆,你有什么资格来质控我?若非你偏心庶子,处处打压我们母子,本应属于我儿的世子之位,何至于会旁落他人?你以为你现在帮着二房,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