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惫不堪地靠在椅背上,语带悲凉:“裴慎,我看似逃了出来,实则从不曾摆脱过你。” 她这般倒叫裴慎心里也跟着酸涩起来:“你为何总想着离开我?” “那你又为何总要纠缠我?” 裴慎心中一痛,只被她这几句话扎的鲜血淋漓。他艰涩道:“情爱二字,若能分说出个道理来便好了。” “是啊,天底下的事就是这般不讲道理。”沈澜悲哀地想:“我为什么会遇见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时代? 她这般语气,像是在后悔当日为何要遇见他。裴慎只觉心如刀绞,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痛到了极致大抵也麻木了。他攥着沈澜的手,带着某些绝望的快意:“你我之间纠缠了十年,往后还会继续下去。” 沈澜瑟缩了一下,神色怆然,泪水夺眶而出。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要屈服了。 沈澜太累了,或许跟裴慎成了婚,他心满意足,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下一刻,沈澜再度清醒过来。她努力了那么久,若就此屈服,为何不在十年前就低头呢? “裴慎,你强要与我成婚,便是将我逼上了绝路。”她强打起精神问。 “你非要将我逼死吗?” 语气浅淡的如同湖上涟漪,脆弱的如同枝头枯叶,下一刻便要散去了。 裴慎哪里受得住她这般诘问,只觉自己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一声一声,俱是惨咽。 “我何尝要逼死你,分明是你不肯回头看我。” 裴慎死死攥着沈澜手腕,心头哀哀欲绝,眼眶湿润,几至绝望:“你心里待我有情,为何不认?” 那又如何呢?沈澜咬着牙,皓齿要将腮肉咬出血来,她一字一句道:“你我之间,最好死生不复相见。” 有一瞬间,裴慎的神情是茫然的,大概疼到了极致,人应激之下反倒觉察不出疼痛来。 然而下一刻,密密匝匝的痛楚泛上来,疼得裴慎几乎要弓下腰去。这样的疼痛令他下意识松开了沈澜的手。 却又在片刻后将其攥得更紧。 “你做梦!”裴慎厉声道。他今日本就怀揣着嫉妒而来,被沈澜再三拒绝后更是悲恨交加。裴慎一把将沈澜扯进怀里,神色凶戾地去扯她腰带,又将她带上内间床榻。 “你干什么!”沈澜惊慌失措,不断踢打他:“裴慎你个疯子!你是不是有病!松手!我让你松手!!” 裴慎胸膛剧烈起伏,眼眶一点点充盈着泪水,他和沈澜没有未来了,再也不会有未来了。 裴慎绝望而快意,死死辖制着沈澜,覆上她的唇瓣,将其咬得鲜血淋漓。 “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爱我!” “为什么不肯跟我成婚!” “你是不是还念着杨惟学!” “还是你上辈子的夫君?!” 一字一句,每一次撕咬里都泛着绝望的恨意,浓烈的嫉妒。 沈澜彻底僵住了,她下意识地瑟缩着想躲,泪水却汹涌地往下落。 “你说什么?” 泪珠模糊了沈澜的眼眶,她茫茫然望着裴慎,像是被人剥掉了外壳,暴露出了所有的秘密,以至于仓惶想躲。 然而仅仅一瞬,沈澜反应过来,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了。 自我保护的本能被激发,她流着泪,应激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厉声追问:“你什么意思?!裴慎!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一声接一声,每一声都是沈澜的悲鸣。 裴慎听在耳畔,悲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