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竹青色的被褥和水色的轻纱幔帐,枕边是叠好的干净衣服。床边是很高的单开门竹制衣橱。对窗前放了一张单人的卧榻,卧榻前面摆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的博山炉里正燃着熏香,好闻的淡淡清香从博山炉的孔洞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 两扇木门上悬挂了一支竹笛,斜斜地垂着。 方瑾枝掀开被子下床,她探脚去踩床边的绣花鞋,发现鞋子也是新的。她将放在枕边的衣服穿好,才推开门,疑惑地走出去,站在门口朝外细细打量四周。 这是一处七层的圆形阁楼。每一层的房屋围成一个圈,将中间的空地留出来,那中间的圆形空地十分广阔。方瑾枝此时正站在七层。 方瑾枝向前走了几步,扶着围栏,朝下望去。 只见一名墨衣男子端坐在底层的大厅里弹琴,方瑾枝听到的曲子正是出自他的手。 而陆无砚正坐在他对面。 方瑾枝原先在屋子里的时候还听不真切,此时站在围栏边听得更清楚。那琴声中的缕缕情深飘入她的耳中,竟是惹得她听得入了迷。 方瑾枝自小就跟陆无砚学过弹琴,她并非十分喜欢,可是两个妹妹喜欢,所以陆无砚教她的时候,她学得分外认真,学好了才可以教两个妹妹。 所以方瑾枝在音律一途还是懂的颇多的。 她能听出来楼下弹琴的那个人正在怀念一个人。 一曲终了,陆无砚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七层的方瑾枝。他跟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缓步走上七层。 叶萧抬起头,打量了一眼方瑾枝,又低下头,随意拨动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自有一番独特的悠扬韵味。 “三哥哥,昨天晚上你说了会叫醒我的!”方瑾枝迎到楼梯口,拉住陆无砚的袖子。 “我是说过会叫你,可是你睡得太沉叫不醒啊。”陆无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一会儿让下人伺候你梳洗,早膳也备好了。我有点事情,处理完了就来接你回家。” “三哥哥,这里是哪儿呀?”方瑾枝拽着陆无砚的袖子不肯撒手。 “入楼。” 入楼这个地方,方瑾枝还是知道一些的。晓得陆无砚真的有事情要做,她也不再缠着他。她松开手,甜甜地说:“那三哥哥要早点来接我!” “好。” 陆无砚又嘱咐了方瑾枝两句,他等两个侍女过来,才转身朝楼下走。叶萧已经收了琴,立在门口等着陆无砚。 方瑾枝又依依不舍望了一眼陆无砚,才转身回去梳洗。 肚子涨涨的十分不舒服,方瑾枝皱着眉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姑娘,这是少主吩咐过的红枣乌雪汤。” “还有干枣。” 两个十四五岁的伶俐小丫鬟端着食托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方瑾枝面前的桌子上。她们两个一个叫入剪,一个叫入折,是陆无砚留下来伺候方瑾枝的。 方瑾枝在白瓷葵口腕里抓了几颗红枣来吃,她问:“我可以随便走走吗?” 入剪低眉顺眼,乖巧地说:“少主吩咐过,只要不离开入楼,姑娘想去哪里都成。不过奴婢两个要跟着您。” 入折拿来一件绒毛斗篷,说:“少主交代过姑娘不能着凉,如果要出去的话,得多穿一点。” 方瑾枝闲着无聊,便穿好斗篷,在入楼里四处瞧看。明明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却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只是后来方瑾枝遇见入楼里的一些姑娘家才明白这里不是没有人,而是入楼女儿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 没过多久,陆无砚便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