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逻辑线。” “你和江斩从小都被卖进黄金矿山,算是相识于微时,然后结伴出逃,相互扶持,共同创立了蝎眼。” “你和江斩通过代舌讲话的时候,我个人感觉,他的气势,不大压得住你,而且你可以自由出入关,这算是天赋异禀了吧?所以你的地位,应该在江斩之上。” “甚至说不定‘蝎眼’这个名字的由来,都是因为你喜欢在眼角画蝎子……” 叶流西忽然想起一件事:“还记得我一直做的那个梦吗,我忘了跟你说了,当时,水缸壁上,爬了一只蝎子……” 眼冢屠村,唯独漏了她,是因为她躲在水缸里。但当时眼冢又拿起水壶,大踏步走向水缸,好像是要喝水——按照常理,她绝对是躲不过去的,现在明白了:眼冢畏蝎,而当时的水缸上,恰好就爬了一只蝎子。 也许就是因为这只蝎子,她心怀感念,所以喜欢在眼角勾蝎,甚至连后来创立的组织名称,都叫蝎眼。 叶流西忽然想笑。 一下子,她就从羽林卫的卧底、蝎眼的死对头,变成了蝎眼的头目。 人生果然如戏,猝不及防。 她额头抵住昌东胸口,简直是要叹息了:“但是……还是很多地方说不通。” 她是头目,但关内却几乎没人知道叶流西这个名字,反而是江斩,人尽皆知。 江斩和她自小就是同伴的话,为什么也认为她是羽林卫的卧底,要反目杀她? 江斩要杀她,青芝反而这么热衷模仿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昌东低头亲了亲她发顶:“慢慢来,这个局好像洋葱一样,一层套着一层,目前我们可能还看不到真相,但也不是没进展——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赵观寿的话是作了假的。” 这话提醒了叶流西:“赵观寿说,想跟我合作,让我接手蝎眼,不知道又想搞什么鬼。” 昌东沉吟了一下:“我倒觉得,这话可信度挺高的。” 他解释:“现在,赵观寿有两个敌人,一个是江斩,他桀骜难驯,咄咄逼人,实力雄厚,觊觎黑石城。” “另一个是你,其实你现在没野心,也不想去反谁,不具备威胁,但南斗破玉门,这个谶言让他永远都会提防你。” “如果你是他,这两个敌人,只能留一个,你会留谁?” 叶流西想了又想:“能都不留吗?” 昌东说:“理想来说,确实两个都不该留。但赵观寿必须留下其中一个。” 叶流西一下子反应过来:“留我,只能留我,也必须留我。因为他杀不死我。而且长远来看,他还指望着我百年之后还骨皮影人。” 昌东点头:“杀不死你,又怕你在外作乱,就只能收拢你——但想去收拢叛党的头目,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叶流西的思路反而顺了:“首先,让她丢掉位子,被别人取而代之。” 昌东接下去:“取代她的人,要跟她势不两立,恨不得她死。她得犯下不能为人原谅的罪孽,没法回头。” 叶流西顺着已知的脉络去想:“趁着她失去记忆,给她编造羽林卫的假身份,假充是她的‘娘家人’,主动接纳她。” 昌东嗯了一声:“然后故意放消息给蝎眼,蝎眼出重手对付她的话,她就会觉得,只有羽林卫可以依靠。” 叶流西恨恨:“最后来装好人,假惺惺表明自己跟她是一头的,要帮着她对付蝎眼……” …… 所以,她现在在关内,没有朋友。江斩和赵观寿,也许都是她的对头,一个想要她死,一个费尽心机。 这样的筹划,绝非一朝一夕,她一年前因意外出关,但这些筹划,也许更早些时候就开始了。 这是所有的真相吗? 还是如昌东所说,只不过是又把洋葱剥开了一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