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白如此一想, 便觉得好多了,撑起身体继续画画。 五分钟后,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为了随时注意到孟宇的信息他将铃声调到最大, 响起时他吓了一跳, 赶紧拿来看。 “我今天不去你家了。”孟宇就发了这么一句话。 “啊?”周以白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孟宇不来了?怎么了? 周以白瞬间联想到孟宇出了事,然而他打电话给孟宇, 孟宇却没接电话。 他顿时慌了,深怕孟宇有个万一。 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孟宇都没接。周以白看了眼时钟,十点五分, 一个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时间。仍 周以白没有再犹豫,匆匆进宁宁的房间确认宁宁睡得很熟,替宁宁拉了拉被子后离开房间,拿了件外套后出门去。 如果孟宇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工作而来不了,那他便能放心,因此他决定去孟宇的公司看一眼。 他们这一带有许多写字楼,晚上十点该下班的人都下班了,街道上冷冷清清。 周以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跑着,跑得气喘吁吁,但心底急得他不敢停下脚步。 原本需要走上十来分钟的路他花了六、七分钟便到了,猛喘着气站在高耸的大楼底下抬头向上看。 孟宇的办公室在窗边,他曾经在那一大面窗前看过外头,知道从这个地方能够看到办公室。 然而他看了许久,只看到一片漆黑。 不只是孟宇的办公室是黑的,整栋楼都是黑的,没有任何人。 周以白又给孟宇打了电话,孟宇仍然没接。 春末夏初的夜晚带着些许凉意,周以白满身大汗,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他抹抹脸,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没离开过。 “哥?怎么了?平安吗?” “能回我吗?” “你在哪里?在家?” 周以白想着自己是否该去孟宇家里看看,然而他虽是去过孟宇家,当初却也没记下地址,只知道孟宇的家在城市另一头,而且光是开车就得四十分钟。 他知道孟宇还有一个工厂,但他一直没打听孟宇的工厂在哪里,甚至也没敢多问孟宇的公司到底是哪个牌子。 他发觉自己对于孟宇根本是一知半解。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开口问,怕问多了,孟宇看透他的真面目,发现他其实只是个最笨最没用的人,开始厌烦他,就像儿时无数厌恶他的人一般。 周以白想到那些嫌弃的视线,抖着手把还能撤销的信息都撤销了,只给孟宇留了个小猪表情。 最后看了一眼大楼,周以白又慢慢走进无人的夜里。 凌晨两点,孟宇一身酒气地出了电梯。 他已经醉了,大脑剩下一小部分勉强运转着,只记得把猫带上,其他的事都记不清了。他忘了自己的车到底停哪去,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去哪里,最后走了一大圈,又来到周以白家。 他慢吞吞地掏出钥匙便往门里插,插了半天插不进去,才发现自己拿的是车钥匙。 好不容易终于找出正确的钥匙,他打开门,踉踉跄跄地进门去。 开门的瞬间,睡在沙发上的周以白惊醒,惶恐地看着门口,以为是小偷来了。 然而孟宇脚步虚浮,被装在宠物箱里的毛毛不舒服地叫了一声。没有哪个贼上门来还会带着猫,周以白知道是孟宇,赶紧打开灯。 灯一亮,只见孟宇站在门口,满脸通红地看着他。 “哥!”看到孟宇健全地站在他面前,周以白紧绷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 “你还好吗?去应酬了?”周以白迎上前去,先把门关了,再把孟宇手上的宠物箱拿过来,放出毛毛。毛毛“喵”地一声跑走,跑到宁宁的房门前示意要进去,周以白又过去帮它开门。 周以白关上门后回头,孟宇仍站在原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见孟宇的神情很专注,周以白还以为自己怎么了。然而孟宇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站着。 周以白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下,连着公事包一起放好,又领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是喝了多少?都醉了。” “我没醉。” 孟宇今晚的第一句话便是一身酒气地说自己没醉,周以白听了忍不住笑,说道:“哪里没醉?我去给你弄点水。” “我没醉。”孟宇又重复了一次。 等周以白调了一杯蜂蜜水要给他喝时,他不接,仍是一句“我没醉”。 “乖,听话,喝点比较舒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