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快的换了下去,未风忙不迭收回了眼光,低垂了头,静静等晚膳过了,严谦又说了话,赏了钱。 趁众人喜乐之时,未风这才偷偷溜出了主厅,掏出帕子捂了嘴便跑回了清竹院。 红叶忐忑不安的寻了热水来给未风洗漱,未风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着铜盆,婉转轻柔的声音在捧着铜盆的红叶头上传来,“你也瞧见了是不是?” 红叶吞了吞口水,道:“奴婢瞧见了,听说是老爷新得的姨娘。” 未风嘴角就慢慢的勾起一个弧度,道:“想不到······” 红叶老老实实的端着铜盆,仿若未闻。 扶风领着木棉和秋桐,走在后园子里,廊檐下挂了长长的红灯笼。 扶风想起凌家城南大院里那走廊下的点点星红,和如今的静谧的后院有些相同,却是完全不同,如今自己在顾家,有了姓氏,上了族谱,却不是在那个后院里养着的一个不知前路的丫头。 扶风想到了如芸,虽说是自由身,却恋上了司画,眼下也不知道是何光景。 想到了贯月,也不知道她是否还笼络得住只喜童女的雷主簿。 还有香榧,如今抬了妾,怕是几个姐妹间最好的了。 悦铎,悦铎如今在哪,是生是死。 想到悦铎,扶风心有所愧,每次与严箴一处,总是忙着纠缠,怄气,却忘了问一问悦铎身在何处,是生是死。 如今玲珑和卢风又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被黄平江送到了哪个达官贵人的府上。 未风还在小院里么? 也不知道司棋在哪里过年,自己如今过得很好,不知道司棋知道不知道。 木棉跟着秋桐默默的跟在扶风身后,冬夜里寒风凛凛,扶风却不紧不慢的走着。木棉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了扶风。 “姑娘,奴婢有些冷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扶风一愣,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两个。”脚下略略加了速度,回了小院。 木棉和秋桐服侍扶风洗漱上了床,秋桐撵了木棉,道是自己值夜,让木棉去歇息。 扶风听了二人推拒,道:“我今日不要你们值夜,都睡去吧。” 木棉睁大了眼睛,道:“姑娘要起夜怎么办?要喝茶怎么办?” 扶风道:“我其实并没怎么起夜啊,夜里不喝茶了,喝了反倒睡不着。” 木棉随便扶风怎么说就是不愿,扶风便道:“既如此,你俩不拘谁,睡耳房的塌上就是,别睡外室了,外室太空,睡着怕是着凉。” 到底秋桐还是占了风,撵了木棉去睡了。 扶风躺在床上辗转半夜,脑子里来回想着凌家大院里事体,担忧悦铎,思念司棋和玲珑,半晌睡不着。 迷迷糊糊间,听见了窗子轻轻咯噔一声,扶风迷瞪的双眼却猛的睁了开来,掀了蚊帐就跑了窗边,深吸了一口气,猛的推了窗。 一股冷气窜来进来,窗外静谧如水。 几株芙蓉树脱了树叶,在夜里显得光怪陆离。 扶风突然很想哭。 正要松了窗子,却被一只修长手指托住了。 扶风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苦茶香味,惊喜的缩了手,捂住了嘴巴。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就跨进了屋子。 扶风往后退了两步,一头扎进了严箴的胸口。 严箴被扶风突如起来的热情欣喜若狂,一把就抱住了胸口的小人儿,低头看到了一双光洁的小脚,忙一把搂了扶风放了床上。 想了一想,忍不住喝道:“如此莽撞,如是歹人怎么办?” 扶风窝在严箴胸口,深深吸着熟悉又陌生的苦茶味,忍住了泪意不说话。 严箴却不肯放过,抓了扶风的胳膊,“下次切不可如此大意。” 扶风喃喃的道:“我闻见味道了的。” 严箴心里一动,仿若有一股热流顺着心窝流到了四肢百骸,无处不舒爽,连日来的冷冻在此时顷刻融化了去。忍不住一把搂住了扶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