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不会真的只是想来他这里取个暖吧? 眯了眯眼,叶云祁直接一把撩起了车帘,任里面的热气跑光,微笑地看着因为他这一举动而脸上微带了些气恼的江颖,从昨晚见到她时就不甚愉悦的心情终于好了些许。 见叶云祁一副不想给自己蹭温暖的机会的模样,江颖也不强求,只是又抱紧了些怀中的暖炉,脸上露出了个与他有三分肖似的笑。 “听闻陛下擅丹青?臣妾亦然。” 世人无不知,当今圣上独爱丹青,一手山水画更是出神入化,被派作“美人计”的江颖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她提起这件事的意思就是…… “你想与朕比试一番?”眉眼含笑,叶云祁一副宠极了她的模样,可江颖分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和警惕,这让她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早知道任务已经开始,她就该在第一时间用好自己“画中仙”的身份,而不是将错就错地任他将自己误会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可疑人士,导致现在,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利用起自己的“人设”,都成了个难题。 江颖现场看过叶云祁作画,对他的画画水平自然了解,也知道自己冒冒然表现出想要和他比试一番的意思,很容易让他产生警惕和抵触,可她偏偏就要赌一把。 想要攻略变态,就不能走寻常路,因为,在他们眼里,真善美都是可笑且愚蠢的举动。只有如她这般,先引起反感,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地找到突破口。 叶云祁擅长丹青,正因为这份擅长,才会自信到自负。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他的自负,打击他最擅长的一处,让失败得毫无准备的他因此正视自己,再逐步找到更多的突破点。 一如江颖所料,叶云祁是自负的,他容不得如她这般没多少水平就敢向他发出挑衅的无知者。 面上温和却眸光冷然地看着江颖,叶云祁突然转头吩咐车旁的太监道:“传朕的旨意,今日上朝取消,让那些大臣都去御花园,朕和贵妃要开一场丹青宴。” 叶云祁擅丹青到了举国无双的地步,可江颖对此并无甚压力。她是“画中仙”,别的不敢说,若单论丹青,她绝对可以做到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才是她敢这般用命赌一把的原因。 与叶云祁一起坐马车往御花园赶去,见他靠在铺有白色羊毛的车壁上,闭目假寐,江颖也不急于这一时,乐得自在地凑近暖炉,偷偷掀起裙角,让自己早已没知觉的脚也回暖些许。 感受着从脚底渐渐传遍全身的恢复温暖后惬意的阵阵酥麻,江颖舒服得眯了眯眼,开始查看并整理小绿方才传给她的那份资料。 从一开始,她就很疑惑。按叶云祁的性格,她善良的言行其实只会让她沦落到和那个女人“共享”酷刑的下场,可他却一反常态,不仅答应了她的要求,还表情“温和”地笑着,将她封为了贵妃。 原来,是因为她几乎和他母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 叶云祁的母亲其实称不得“母妃”二字,她只是个被宠幸过的宫女,却将一颗心都系在了皇帝身上,对宫里的“姐妹们”抱以最大的宽容,却对他这个被“姐妹们”所生的皇子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儿子的痛苦视而不见。 也许,就是在那些被折磨的岁月里,叶云祁才渐渐养成了如此变态的三观。 后来,他扮猪吃老虎,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皇子都想办法弄死了,然又在心情不爽的一天,直接杀了总是占着皇位不肯下来的父皇,毫不在意自己头上顶着的“杀父弑兄”的罪名,登基为王,成为一个注定遗臭万年的暴君。 他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却不喜任何一人,是因为看够了后宫女人倾轧的情景;破例封她为“贵妃”又眼底深含厌恶,是因为她肖似他母妃的眼睛,他不过是在一个替身身上圆了他那早逝的母亲的愿望;而当了一个暴君,或许,只是因为上任皇帝是个明君…… 理清了有关叶云祁的所有资料后,江颖心中便对他各种时候的心理可以揣摩一二,攻略也有了更好更详细的思路。 待叶云祁和江颖所乘的马车悠哉悠哉地驶入御花园时,众大臣早已在寒风中等候多时,见新任贵妃竟能和向来残暴的叶云祁待在一起这么久依旧安然无恙,一时间,各自心里都有了计量。 在他们打量着江颖的同时,江颖也在打量着他们。 人们皆道叶云祁残暴无道,却忘了,如若这些大臣全都一心阻拦他当暴君,他又如何真的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地□□? 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找到了合理的顶锅借口罢了。 想到这里,江颖悄悄瞥了眼叶云祁,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陛下。”笑盈盈地看着叶云祁,江颖在众人震惊的眼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