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侦叫了一声,可亦洛却不及应他,目光急切地看向了江沅,“如何?” 江沅点点头,“嗯。” 亦洛闻言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手情不自禁地扶了林侦的手臂,眼圈又红了。 林侦没动,很体谅地让她扶着。这位姐姐为了他能赴宴千秋节定是费了不少周折,看今日的光景,曾经的七皇子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皇帝私下召见与其说是父子情意,不如说是提前验看,若是不得体就直接将他打回幽禁,免得在众人面前失了皇家的颜面。 林侦能完完整整、不出纰漏地走完千秋节,对于想彻底解救他的姐姐来说,算是成功了第一步。 “桢儿,来。” 亦洛拉着林侦进了颐和轩院内,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他们三人和头顶的白雪红梅。 “姐姐何事?” “昨儿我听五哥说,今年正月十八皇父又要以文祭师,就连二哥都要早早预备了文章送进来。你也要早做准备。” “哦?”林侦惊讶,“以文祭师?” “呀,你这都忘了。”亦洛轻声斥了一句,却并未太在意,只道,“正月十八是皇父的先师冥诞之日,往年皇父总会在这一日亲自做文章以祭恩师之情。时至今日,已成了尊师之日,每逢此时皇父都会出题考问皇兄皇弟们。” “哦。” “奕桢,从前年岁小,不论什么。这一回……你要好好地应对。每年……皇父都会有奖赏的。”亦洛仰头看着他,几乎是在乞求,华冠上的水滴珍珠垂挂映着她眸中的水纹,像是泪,闪闪的…… 亦洛没有明说,可林侦听得出,如果这一回能有个令人满意、或者不要太糟的结果,解禁有望。千秋节的遭遇让林侦明白,一切的转机和希望都在那位皇父身上,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机会,遂问,“姐姐,有题目么?” “每年都有题目。只有二哥会提前收到,你们都要当场拆题。” “哦,知道了。” 看他心平气和地点了头,亦洛又蹙了蹙眉,“奕桢,你房中的书都是皇父的珍藏,你可要……” “公主,”一直陪在一旁的江沅轻声提醒,“殿下已经知道了。” “……哦。”亦洛这才觉出自己的急切,讪讪地住了口。 “姐姐,”林侦低头,微笑地看着她,“你放心。” 亦洛鼻子一酸,忙点头,“……嗯。” 时候不早,江沅还要去觐见隆德帝,亦洛也要往坤宁宫去会后宫众妃及诰命夫人们。三人就此道别,林侦转身独自往西小院去。 一桩压下一桩,又要走入禁锢之中,清凉无人的雪地落在眼中,林侦的心火有些压不住。原本以为千秋节后能很快与众皇子结交,这一看,靠近他们都不易。眼看着寻找玉佩遥遥无期,他还能忍,可芽芽怎么办?她身体原本就不壮实,一穿越,小得只有十四岁,完全像读初中时候那副小模样,哪里还能经得住这连日连夜的辛劳和折磨?更况,还有那个可怜的小太监王九…… 林侦不由得住了脚步转回身,这才见院中那一对人根本就不曾挪步,白雪地里红靴蟒袍,像两株伫立的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姐姐……” “去吧。” 这一眼,更让林侦打定了主意,急急折返回去,“姐姐,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亦洛问,“是何事?” “我想要两个人。” “怎么?服侍的人不够?还是不顺手?” “哦,不是。”求人之处,林侦不打算再遮掩,“是想救两个人。一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他两个是浣衣司闱布处年纪最小的宫人,成日介挨打受骂,熬不住了。” “浣衣司?” 亦洛一惊。 “是,姐姐,能……”林侦正要接着说,忽见江沅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他这才觉出不对。 “奕桢,后宫有制,六局诸司调拨宫人都有出入录制,须得依例行事,岂可说要就要?” 见亦洛为着两个最不起眼的小宫人冷下了言语,林侦虽是莫名却不敢再争,“……哦。” “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