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不少,解题的思路虽说十分刻板、步骤记录也过于繁琐,可这恰恰有助于林侦了解这些科目的进展。 学习古文怕的是该知道的不知道,学习格致学怕的是不该知道的知道,课堂之上一不小心说出些什么穿越的话,就成了空降的数学家。 林侦是医科生,虽然数理化也是必修之学,对于数学的起源与历史发展却了解的不多。如果换了芽芽,她该是知道这个时期世界数学发展到什么程度,哪些解题方法还不能用。 想起他的小芽子与数学,林侦就难掩笑意。小时候林侦也曾试图在上学前教她些什么,可小东西厌学得很,每天除了缠着他讲故事、要抱抱,就是吃。 上了学各科都是勉强混个七、八十分,对于一路满分走过小学的林侦来说,这简直就是灾难。可芽芽满不在乎,说我都会做呀,林侦呵斥会做为什么做错?小东西眨巴眨巴眼睛,小月牙一弯,说都做对多没意思。 以为就是这么个小糊涂虫,谁知到了初中,同龄的小女孩们都悄悄开了情窦,而芽芽却突然一头扎进数学里,顶着两个小辫子像一只贪着骨头的小狗,寻着味道啃着她能找到的所有跟数字有关的书籍。 很快她就收到各种竞赛的邀请,成绩好得摁也摁不住,竟然跳了一级。家长会上老师请牧芽的家长发言介绍经验,众目睽睽之下,大学三年级的林侦走上讲台,那种感觉比自己论文获奖还要得意,至今记忆犹新。 十四岁生日那年林侦送了芽芽一本她的偶像“数学王子”高斯的《算术研究》,芽芽从此将它带在身边,爱不释手。 如果让她看到这样的笔记,会很好奇吧?如果不是因为这倒霉的身份,他真想把芽芽带到伯伦特面前,让她近距离地与这位欧洲皇家宫廷的数学家面对面聊聊,说不定他真的见过这个时空里的高斯。 一盏茶的功夫,林侦已经把一本笔记翻看完,文华殿的作业也早做完,至于那本《尹文子》,林侦着实没什么大兴趣。每晚睡前读几页,一来助眠,二来也好白天应付太子用。 正翻看着,王九进到里间儿来剪烛花。林侦对守在一旁的刘捻儿说,“把炭盆挪出去吧,今儿不用了。” “主子,夜里冷啊。” “有外头的铜炉就足够了,碳气重,我受不得。” “是。” 看他转身要走,林侦又吩咐道:“而后去把浴汤预备下,我随后过去。” “是。” 刘捻儿应着话端了炭盆出去,房中就剩下了林侦与王九。王九轻声道,“主子,您叫小的?” “嗯,”林侦坐起身,“来,我有话问你。” 王九来到床边,恭敬候着,“主子只管问。” “你可知道瑾玮姑娘?” 王九愣一下,笑了,“主子啊,那是首辅庄大人家的千金,京中谁人不知呢?便这宫里的,有那上不得台面的许是宫门都认不全,可也都知道翊坤宫里除了尹妃娘娘还有一位庄姑娘,御膳房里都录记着庄姑娘爱吃的小食儿呢。” “哦?”林侦惊讶,虽然他知道能在北五所自由出入之人必不是个平常的皇亲贵戚,却也不曾想到在家教森严的隆德帝眼皮子底下竟然宠着这么一个外姓女孩儿。 看主子又起疑惑,王九很识相地接着道,“庄姑娘自小就常出入宫里,与九殿下是一道在翊坤宫里长起来的。姑娘生的模样儿好,难得性子也好,待奴才们都极是随和,万岁爷看着也待见。主子您不见,连咱们王爷都不曾与各位殿下称道兄弟,那庄姑娘口中可是唤的哥哥们,四公主五公主见了她也是要叫姐姐的。” 王九口中的“咱们王爷”指的是驸马江沅,这一点林侦也注意到,江沅看似清风如玉,实则城府极深,连那威武的镇西王爷奕栐也要敬他几分。即便如此,江沅恪守尊卑有序,虽说私下里提到也会称一声皇兄,可当着面从来都是以殿下相称。这样看来,这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