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岔,没一会就等到下午上班了,她自己一忙起来倒是把叶程卓说到一半的电话忘到脑后去了。 晚上她要值小班,去查房的时候,许乔然居然在5号病房区那边的过道上再次看到了下午招摇的那个暴发户,轻度受伤的女士则是躺在过道上的病床上无聊的玩着手机,那个暴发户则是在病床前面放了个小板凳,他的手上提着一大袋沉甸甸的油炸食品,整个楼道都蔓延着辛辣浓郁的油炸味道。 许乔然路过的时候忍不住朝那个吃得吧唧响的暴发户男子多看了几眼,脑海里又回想起叶程卓之前打过来的提醒,想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住要去上前劝说的冲动,直接往病房里走去了。 她如常检查了下病房里的几位病患,其中有个老人家是徐延章傍晚临近下班时收治进来的,检查报告上显示老人家全身的大部分血管都已经严重堵塞了,突发意外偏瘫或是中风的概率是挺高的。 许乔然对这个老人家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下午过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头昏的走路都走不利索了,边上有个中年妇女还一直没好脸色的嘀咕着老人家年纪越大越娇气什么的,还有一个在边上唯唯诺诺的多半是她的亲生儿子。 徐延章也看出老人家的处境,不经意间夸大了老人家随时瘫痪的可能性,她儿媳这才面露不悦的让老人家安排住院进来,等到老人家出去了还特意叮嘱徐延章开药不要挑贵的开。 许乔然过去的时候,别的病床边要么是护工要么是家属在贴身照顾着,唯有这个老人家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削瘦的皮包骨的手背上正在挂着点滴。 “小姑娘,能不能帮我把针拔掉?”许乔然走到老人家病床前写记录的时候,老人家突然瘪了瘪嘴开口说道。 “奶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老人家讲的是夹着方言的普通话,不过许乔然也还是听懂了,不太放心的询问起来。 “没有,就是想要去上个厕所,待会回来再挂点滴。”老人家解释起来。 许乔然记得先前护士给老人家扎针都扎了很久,又换了好几个地方才挂上点滴的,她看着面前的老人家满脸皱纹的,心头不知觉的替她心酸起来,也不想大动干戈的去喊护士过来,眼下就耐心的应道,“扎针不方便,我帮你拿吊瓶过去吧。”许乔然说时把倒悬着的玻璃瓶拿下来高举着,老人家显然已经憋急了,不住的说着谢谢,之后吃力的起来想要下床。 许乔然生怕老人家走不稳,还空着的左手则是搀着她的胳膊,边举吊瓶边扶着她往外面的洗手间那边走去。 老人家上了年岁加之病痛在身,动作也是极为缓慢的,等到许乔然扶着老人家回来的时候,都花了大半刻钟的时间。 许乔然临走前,忽然留意到老人家病床前的柜子那里放着餐盒,她略一带过,见着餐盒里的白饭还是满满的,多半是老人家的儿子给她放的晚餐,压根都没动过。 为人子女,寡情到这个份上,许乔然也是挺无语的。 许乔然惦记着风中残烛的老人家,查房结束后回到位置上特意点了份白粥的外卖。 等到外卖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许乔然就提着白粥往3号病房这边走过来。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突然见着老人家则是杵在门口边上,而刚才那个吃得油头满面的暴发户则是在老人家刚睡过的床铺那边张罗着,看这样子,似乎在换被套床单什么的。 “发生什么了?”许乔然刚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脸讶异的追问起来。 “没什么事——”那暴发户正眼都没瞧许乔然一眼,见着他自己的铺的差不多了,对着身后的女士招招手说道,“折腾一天都没休息了,赶紧躺着休息下——” “这是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