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揉他的发,浅浅笑道:“傻弟弟,镇北千里迢迢,你才三岁,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姐姐无法保全你,怎么办呢?” “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小公子别扭地回过首,抬眸盯着若若。然瞧见若若眼中的担忧之情,他倏地顿了顿,垂眸道:“……算了,我不去镇北。” “但是……” 小公子气呼呼地仰首,指着若若身侧的临薇:“为什么她可以去镇北!” 临薇闻言,朝他笑道:“因为本公主求了父皇,让他允我去镇北瞧瞧!怎么,你不服就去求安国侯。” “……” 这怎么可能嘛! 小公子郁郁地翘了翘唇,去求父亲才不管用呢。别看父亲对姐姐有求必应的,对他可严苛了。 纵然依依不舍,却终有离别的一刻。 眼见娘亲与姐姐要离他而去,小公子顿首,神色恹恹,低低朝若若哼道:“……我不喜欢你了。” 若若闻言,苦恼地抱住了他:“那可怎么办啊?因为若若喜欢青君喜欢得不得了呢!” 小公子神色一顿,清眸忽熠:“……真的?” “真的!” “比喜欢谢淮表哥还要喜欢青君吗?” 小公子虽年幼懵懂,但常常听姐姐提起远在镇北的谢淮表哥,亦知这位素未谋面的谢淮表哥对姐姐而言,是万般重要。 若若闻言蹙了蹙眉,作思索状:“……谢淮表哥是谁啊?我不记得了。” 小公子顿时嘻嘻一笑,在若若侧脸亲了一口,道:“你要早点回来哦。” 若若揉了揉他的发:“好啦。” 安罗涟瞧见这一幕,回首与神色淡淡的阮连臣道:“我要走了,夫君不作些表示吗?” 阮连臣不禁缓了缓,清容轻绯:“……你啊。” …… 乘了船坊,沿着官渡悠悠而去。过了些光景,便到了镇北边境。 一路上山水迢迢,风光无限,临薇对镇北早就心驰神往,缠着安罗涟给她讲镇北军中的那些事。安罗涟亦怀念不已,拉着她说起那些铁马冰河的年少时光,一说便是大半日。 而若若则拢着织锦斗篷,立在船头,远远盼望着大漠边上的山峦起伏。 很快,就能见到谢淮了啊。 一别七年多,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呢?瞧见她的时候,会不会笑呢? 若若垂眸一笑:相见时,不如抱一抱他好了。 很快到了镇北城外,一行人换了马车,沿着山道朝城中去。山道两侧素雪飞扬,怪石嶙峋,地势颇为崎岖。 行过一座半月山时,安罗涟忽然掀开车帘道:“从前这里盘踞着周边小国的军队,如今不知道还在不在呢。” 一句话轻描淡写,若若却不禁凝重了神色。 若是敌军都盘踞在镇北城外……如此说来,镇北也太凶险了吧。 临薇却拍了拍腰间佩剑,笑道:“在便正好,待我提剑擒拿他们,立下一桩功劳。” 安罗涟不禁笑应:“不错!若若觉得呢?” 若若:“……” 不,她一点也不想遇到什么敌军,特别是在见到谢淮之前。 若若双手合十,暗暗祈祷: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 马车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如地动山鸣,瑟瑟震响。 安罗涟凝了凝眸,立即将车门推开,远眺一瞬,惊叹道:“有一众人朝我们来了,瞧那衣着,像是敌国的乱军。” 若若:“……” 怕什么来什么。 临薇顿时磨刀霍霍:“待我大显身手!” 那一众敌军说来也是狼狈,今日去镇北城探看地形时,无意撞到了镇北王府的谢淮。人说地狱藏罗刹,镇北有谢淮,这些年,谁没在谢淮手中吃过苦头。 敌军们见谢淮如见修罗,顿时慌乱逃窜,谢淮生性淡漠,哪里会轻轻放过他们,挥了刀剑,便领着镇北军攻打他们。 到了半月山前,敌军们被打得七零八散,溃不成军,正正好遇到了安罗涟与临薇等人。 长檐马车漆了云纹,一见便知是大临的马车。彼时谢淮并未追来,敌军们正乃穷寇,见着马车,便挥刀怒道:“今日在谢淮手中吃了苦头,还不得讨回来些?” 话落,一队人便挥舞着刀剑攻来。 安国侯府随行的护卫顿时拔刀相见,安罗涟与临薇也不甘示弱,提着剑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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