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那些追你的,你鸟都不鸟,我可是头一回见你搭理妹子,又是找她要吃的,又是让她给你带早饭,这次不正常,忒不正常了。” 谢三思一股子津津有味的八卦腔:“你是不是也透过名字看本质,觉得她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呐?” 江随冷着脸挂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只是想吃灌汤包而已。 陈遇练习排线练到凌晨三点多,眯了一会就起来了。 天色迷蒙。 二楼通往一楼的露天铁楼梯冰凉凉的。 陈遇踩着楼梯轻手轻脚下楼,还是惊动了房里的父母。 “阿遇,起这么早?” “睡不着。” 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陈母拿着木梳子出来,边梳理头发边问:“昨晚你几点睡的?我怎么感觉半夜你还在走动?” 陈遇拎了水壶去接水:“画的不好,只能多练。” 陈母担心女儿的身体:“你回来都那么晚了,不差那点时间。” “集训只有三个月,一月份就开始单招了。”陈遇去给院子里的几大盆芦荟浇水,“我学画学的晚,基础不扎实,不抓紧时间不行。” 陈母弄掉梳子上的发丝:“小珂画的好不好?” “好。”陈遇说,“她是画室画得最好的。” 陈母立即从屋檐下走到院子里:“那叫她多给你提点意见,你能少走弯路。” “周末你们放假,你把她叫到家里来,妈做好吃的。” 陈遇撇嘴:“我们没周末。” “……妈忘了。” 陈母叹气,现在的孩子上大学,竞争大,不管是普文普理,还是美术,哪条路都不好走。 陈遇在大桥上看到了江随,她把车龙头一转,往那边骑去。 江随嘴边叼着阿尔卑斯棒棒糖,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搭在护栏上,屈指跟着耳机里的歌声节奏敲点。 手指一顿,他半阖的眼掀了掀,望着从淡金的光晕里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女孩。 眼眸里的冷漠跟漫不经心瞬间消散,突增几分深情。 灌汤包来了。 陈遇读懂少年的眼神,不禁抽了抽嘴,她把车停在江随面前,单脚撑地:“不就是个包子,有必要在桥上堵我?” 江随咬着棒棒糖,白色小棍子一抖一抖:“两个。” 陈遇:“……” “再说,” 江随拿掉棒棒糖,烦躁地“啧”了声:“昨儿就因为几句话,画室传他妈的沸沸扬扬。” 见女孩乌黑的瞳仁里波澜不起,他忽地生出一股趣味,朝她前倾身体,凑近看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瓷般的脸上:“还是说……” “你希望跟我有什么?”语调放缓,裹着些许轻佻。 陈遇无动于衷地吐出三个字:“我有病?” 江随第一反应是耳熟。 末了想起,他也是这么回的谢三思,一字不差。 江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这方式我挺常见的,欲擒故纵。” 陈遇木着脸:“你很自恋?” 江随鼻子里发出慵懒的音:“是啊。” 陈遇:“……” 江随逗女孩的兴致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他把唇边的弧度一收,面色淡漠地直起身,将棒棒糖塞回嘴里。 “运河的风景很不错,尤其是早上,能引人思考。” 江随靠在护栏上,风撩动额前发丝,轮廓分明清晰的脸上神情闲散:“人为什么活着,想活成什么样,未来要怎么走,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陈遇面无表情地听他装逼。 江随肚子饿了,逼没装完就草草收尾,咔咔快速吃掉棒棒糖:“包子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