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紧要事情,您不需要一直住在军营的。” 韩江雪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眸中神情意味深长。他自有不能言说的苦衷,只好以上压下:“我的行程,还不需要你来掌控。” 副官又敬了军礼:“是!另外您让我调查夫人,我在明家家仆中没有查到任何问题。只是……” 韩江雪不喜欢军人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一个眼风扫过,让副官不寒而栗,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拿着夫人的照片去寻她幼年时的同学,大家都说,她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韩江雪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别开脸,看向无尽美好的夕阳。 并未言语。 第九章 月儿对于韩江雪已然标明的心志坚信不疑,她也相信,韩江雪不回家住,是军务繁忙。 心中有底,自然一切不愁。接下来的两天,月儿吃得香睡得稳,白日里去明家学法语,也渐渐摸到了一点门道。 她生性要强,回到家中也拿起韩江雪的法文词典,背音素,背单词,好生下苦功夫。要强的她时常要学到后半夜。 月儿心性坦荡,觉得小日子也悠然自在,可这世上总有人闲得没事,偏觉得旁人的岁月静好都是伪装,不掀起些风浪便显示不出她的身段来。 三少爷连着三宿没回家住,韩家上下的老婆舌都伸了出来。 有说三少不满意这桩政治婚姻的,有说三少奶奶大小姐脾气让三少厌烦的,甚至还有说三少那方面有问题不敢回家的…… 流言增踵添华地传着,起初月儿也不想在意,直到大太太唤了她去问话,她才意识到危机的存在。 “说到底你也是他的正房夫人,这才新婚几日,便不回家了?”大太太吹去茶盏上的浮沫,悠悠然开口。 “江雪说军务繁忙,这几日便住在军营里了,母亲不必担心的。” “担心?”大太太柳眉一挑,“我自然不担心,他去法兰西留洋一走就是三年,回家不还是得管我叫妈么?但你不一样,同床异梦,久了,他就不是你的了。” 大太太话说得直白,以身作例也没什么说服力。毕竟据传闻大帅连碰都没碰过大太太。 可这逆耳之语在月儿听来,确实是忠言。她的前十年,每天都在听珊姐灌输如何驾驭男人,如何吸引男人。倘若见不了面,谈何驾驭与吸引? 她不是不相信韩江雪的誓言,只是这世上靡不有初,誓言是真的,他日变心也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月儿心事重重地从大太太房间退了出来。她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该不该寻韩江雪回家住,又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由头寻他回家住。 正为难之际,月儿低头前行,不料却感觉额头被什么软东西阻了去路,差点跌坐在地上。 抬头,才发觉撞上了韩梦娇的后背,把对方也撞了个趔趄。 韩梦娇回头正欲恼,发觉是自家的小嫂子,于是也便收敛了怒意,问道:“嫂子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月儿心中有事,不想和这丫头多纠缠,于是便打哈哈:“许是昨晚没睡好,我……去补个觉。” 韩梦娇听了这话,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把拽住月儿的腕子,硬生生地随月儿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小姑娘见四下无人,便神秘兮兮地低语问道:“嫂嫂,三个新婚燕尔就不回家住了,家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月儿轻点了这丫头的鼻尖,不带怒意地嗔道:“你一个小孩子,不关心自己的学业,也学那些长舌妇,说家长里短了?” 那小姑娘不依不饶:“嫂嫂才比我大多少,就说我是小孩子?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鸳鸯蝴蝶派的小说里那些独守春闺的妇人还少么?嫂嫂,你这么年轻漂亮,断然不能学了她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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