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也喝了点酒,吃了点肉。嘿,我就算喝酒吃肉,你也不至于把我抓回来吧!”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你就算要捉我守制期间犯了规矩,你也该送我去宗正处,送我去见陛下嘛。你把我捆到你这个破衙门里来干嘛?我看你外边挂了个兵马司的牌子,你们不就是管防火缉盗的吗?还管捉官员嫖娼?” “就算你管官员嫖娼,你也管不着我呀!你去把宗正找来!” “再者说了,那胭脂楼在南城,你一个西城兵马司指挥使,是不是胳膊伸太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钱彬并不知道杨靖在华林县屠县衙、徐乡杀良冒功一事,也不知道指证杨靖的容庆跑青梅山去了。他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杨靖(赵仲维)的主意,他的姐夫和他一样吐血ing…… 第19章 振衣飞石(19) 钱彬被谢茂问得冷汗涔涔。 本来杨竎在城外小客栈被人打断双腿和命根子,那地方就是他西城兵马司的辖区,若是钱彬自己传令满京城的搜人,并不涉及到越权一事。 可是,倒霉催的是,钱元宝假传他命令的时候,他还在宫里被皇帝猛削! 钱彬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和谢茂打御前官司。这要一个闹不好,在皇帝跟前翻出了钱元宝假传军令的事来,轻则他削职儿子流放,重则父子两个都要掉脑袋。 他本来觉得谢茂来他这衙门是另有所图,现在听了谢茂的抱怨又有些拿不准了。 ……万一这信王真是父孝期间嫖妓,在窑子里心虚不敢嚷出身份呢? 这信王心虚,他也不想闹到御前,这个事儿能不能就……私下解决掉呢? 钱彬瞟了白行客一眼,白行客微微摇头。 外边等着领功的几十个卫戍军都被白幕僚打发走了,可是,那一路浩浩荡荡从老桂坊杀回西城兵马司的阵仗,早就传得街头巷尾皆知。若不是这事儿发生在夜里,消息只怕还要更快! 就在钱彬头痛欲裂的时候,外边急匆匆飞马而来,一个卫戍军冲了进来:“急报——” 因此时天色已晚,这人也没想过大人会在堂上,一溜烟窜进大堂才看见钱彬,擦灰的鞋底在堂上哧溜出一道清晰的灰痕,猛地跪下:“禀司尊!清河街上的清运坊搜出一伙贼人!有街坊指认正是咸宁十四年洪楼饮宴的林若虚!” 钱彬没好气地说:“我这儿已听报了十八个庆襄侯了!刚钟楼那边还说捉了个陈朝的郡王呢!” “这个可不一样啊!已经从清河街一路杀到合子街了!请司尊发令点兵增援!” 清河街杀到合子街…… 清河街在南城腹地,合子街已经靠近了西城城墙,一路杀过去?这可是圣京城!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谢茂没好气地拿木枷怼了钱彬一下:“升堂点兵!” 整个大堂里,也就只有谢茂丝毫不为所动。 自咸宁十四年陈朝庆襄侯事件之后,京城自认为对陌生人的管控十分严格,谢朝上下都觉得不可能再有异族间谍混迹其中。——只有谢茂知道,陈朝的间谍探子非常多。 这年月弄个假路引真不是难事,何况,那陈朝就喜欢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什么派个间谍去你国做内应,源源不断地输送情报回国,顺便在你国搞事……光是安插探子间谍的衙门,陈朝内部就有五六个,彼此还都不通消息,经常自己人干自己人。 据谢茂所知,如今谢朝长宁府的知府岑执纪,就是陈朝派来的大间谍。 这事儿可把谢茂笑疯了,那岑执纪调理内政一把好手,又十分热衷于打击士绅、挑动贫农。活生生把个长宁府治理得清平安乐、路不拾遗。——就算他给陈朝的间谍写几个真的“假路引”,谢茂也觉得完全值了啊。 反倒是陈朝国内吏治腐败、黎庶悲辛、民不聊生,似岑执纪这样的好官,陈朝不留着爱抚子民,反而放出来当大间谍,简直是走火入魔。 前两世谢茂能领兵灭了陈朝,固然是他有本事,也确是陈朝不争气。 钱彬立即就醒过神来,他能坐上西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当了皇后的外甥女,而是父荫与军功。此时立刻传令调兵,很快就披上皮甲,打马而去。——有贼人一路从南城杀到了西城,这样的恶性事件必然上达天听,若是拿不住贼人,钱彬脑袋不保。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工夫跟谢茂再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