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通过观赏通道知道谢茂身边发生的一切,衣飞石完全不知情。 衣飞石根本不知道随身空间还有观赏通道这回事。 他正老实又充满好奇地,在谢茂的公寓里消磨时光,寻找公寓里谢茂遗留的生活痕迹。 他没有调整时间流速。经历过死别之后,他的想法和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他既不想比谢茂多经历几个小时,也不想生命中比谢茂少了几个小时。 把谢茂公寓里的书看了两本,用谢茂的杯子喝了茶,用谢茂的筷子吃了饭,坐在谢茂的沙发上发呆,还把沙发前的茶几拖到墙角,在谢茂的地毯上做了两次体术训练,这会儿衣飞石已经累了,他在谢茂的浴室里洗了澡,用了谢茂的浴巾,穿着谢茂的睡衣,睡在谢茂的床上微微打鼾。 ——谢茂在巴黎经历章鱼怪的时候,衣飞石也在那间小公寓里开启了一段奇妙之旅。 就好像走进了谢茂未知的生命之中,越陷越深。 谢茂能窥见衣飞石在公寓里发生的一切,他偶尔偷看一眼,感觉自己有点变态。 尤其是他们在外边疯狂奔跑逃窜、意图摆脱警察的时候,随身空间里的衣飞石却懵然不知,依然岁月静好、沉浸在爱恋的小甜蜜中,谢茂就有一种把自己最心爱的人囚禁在见不得光的地方,隔断他与外界一切联系的禁忌感—— 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他不可能永远把衣飞石藏在随身空间里。 可是,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他觉得,他想这么做。 火车驶入了车站。 三人提着自己的行李,离开车厢。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混入了二等座的人流中。 容舜与常燕飞一路上都暗暗警惕地注意着所有人,在巴黎机场时,首先袭击他们的就是咖啡店的店员。谁知道怪物会变成什么职业前来袭击? 只有谢茂一只手拿着pad,很随意地在电子便签上写写画画,非常轻松随意。 让容舜惊讶的是,一直到三人顺利走出了车站,上了地铁,都没有遇到任何怪物。 “那人很可疑……”常燕飞指着一个看报的英伦汉子说。 容舜循声看去。那人除了发际线比较高,长得比较帅之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么冷的天气,他还穿着短裤,难道不可疑吗?”常燕飞说。 “……” 谢茂把pad递给常燕飞和容舜,说:“不必张望了。已经解决了。” “这是……”容舜很惊讶地发现,谢茂居然真的使用了常燕飞的灵魂画作。 平板电脑上,常燕飞画的简笔画小人和描下来的卫星俯瞰图阴影,被谢茂归纳出异同点,画成了两个极其类似的神秘符号。 谢茂解释说:“这个符号的意思,是‘投影、类似、继承’。” “阴影覆盖下,一部分特定的人——目前我还没找到规律,也许是基因所决定,也可能被事先投放了某些药物或装置——总之,这一部分人会被阴影所影响,发生短时间的变异。”他打了个比方,“你可以理解为,他们被黑客种植的病毒所感染了,成为了阴影的肉鸡。” 容舜和常燕飞都是秒懂。 “戴高乐机场的怪物多是警察。应该是被事先预先投放了某种引子。”容舜说。 常燕飞则考虑另外一个问题:“所以,阴影消失之后,怪物都恢复了正常?所以巴黎警察没在火车北站设卡。” 这个话题让谢茂脸色比较凝重,他摇摇头,说:“恐怕他们很难恢复正常了。” 阴影消失之后,对机场的屏蔽也失去效果,那么多警察变成怪物,也就够巴黎当局喝一壶了,哪里还有更多的警力去找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