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喘着,胸前起伏,小小的鹅黄兜儿遮不全膨隆,曲线玲珑,惑人心魄。 傅缙眸底却无半丝波动。 这楚女,却和他料想的有些不同,眯了眯眼,他缓缓收回探出的臂膀,温润的嗓音却一如既往。 “表妹何出此言?” “我想,表兄大约是不想娶我的吧?” 心一横,她喝破了此事。 汗水自鬓角淌下,沿着下巴尖滴露在手背上,心怦怦跳着,重重压迫仿佛达到了顶点,在这方昏暗的床帐内,楚玥的头脑反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楚姒,傅缙。 一个明胁,一个暗迫,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蛰伏隐忍怕已无法保全自己,事到如今,她何不另辟蹊径,奋力一搏。 “表兄年少英才,侯门世子,我能与你定亲,三生之幸也。”最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楚玥喘息着:“谁曾想,在我嫁入傅家的头日,姑母就唤了我去。” 她将那日对话复述了一遍,“闲话家常后,姑母问及表兄起居言行,甚是详细,我当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表兄已及冠,即便是亲生母子,也不好详问房中事,更何况……”更何况楚姒和傅缙只是继母子,这需要避嫌。 楚玥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帐内却很清晰,她能感觉到对面的傅缙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一种无形的隐隐压迫,让她不自觉挺直腰背。 但她面前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楚姒心怀叵测,以她母亲相胁,她万万不可从之,眼前傅缙虽深沉莫测,却是另一个唯一的选择。 她唯有尽力向傅缙表明心迹,自己全无加害之意,与楚姒也非同一阵营,设法取信于他,先尽全力消弭了一边的压迫,她才能回身转圜,应对那楚姒。 “镇北侯,乃世袭爵位,表兄是原配嫡子,受封世子,而姑母不过续弦,三公子再聪敏伶俐,有表兄在,也承不了爵。” 然表明心迹,取信傅缙,谈何容易? 楚玥欲触及,恐怕先得把对方这一层时刻都在的伪装揭破。 她撩起床帐,昏黄的烛光投入,她看着眉峰不动的傅缙,一字一句道:“姑母心有不甘,设法谋之。” 此言一出,两道锐利的目光立即投在她的脸上,锋如鹰隼,极具威慑。 傅缙居高临下,审视地盯着对方。 楚玥能感受到这种压力,和他平素温润和熙的表象截然不同的压迫。 她挺直腰背,毫不躲闪回视他。 “后来证明了这一点,楚姒欲以我为棋,置禧和居窥探表兄。” “我不愿意!” 眉目楚楚,天生柔弱之姿,但此刻楚玥倔强一双眼眸却亮得惊人,她一字一句:“即便她今日以我母亲为胁,我不愿意!” 此话掷地有声。 傅缙眸光微微一闪,楚女入夜去了一趟凝晖堂,他知道,返回时状态有些不对,他虽不虞,也没理会,但这不代表他忽略了过去。 只是这又如何? 不得不说,楚玥今天的表现出乎了傅缙的预料,此女还是有几分聪颖的,但也仅此而已,说得再慷慨激昂,也不过是几段片面之词? 楚氏的女人,一贯狡诈毒辣,说不得,这就是一个谋算。 “哦?” 他不置可否。 傅缙的表现,并没有让楚玥失望,事实上,和她预料的出入不大。 空口无凭,本来就难以取信于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未透露过表兄言行半丝,不拘是寻常的起居习惯,抑或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 “哦?” 傅缙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挑了挑眉:“我有何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 他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是有,而且不少,却不是楚女可触及的,对方这话一出口,他心下冷冷一嗤。 “你说来听听。” 还别说,楚玥真知道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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