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火花,深藏心底,即使微弱得快要看不见了,但始终未曾泯灭过。 她还渴望着。 有理想,有事业,而非被迫窝在内宅养儿育女的人生。 楚玥轻声说:“我不及临光侯多矣,也不敢奢望她这般的成就,但若能仿效一二,此生大幸。” 她仰头,看向蔚蓝天际,有鹰隼振翅,直上云霄。 “哪怕飞得不如人家高远,能展翼不当那笼中雀,已是极好。”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一双眼眸前所未有的亮。 夕阳斜照,映在她的侧颜上。 傅缙但见,窗棂后的她仿与金色的阳光融为一体。 这一瞬,她比阳光更亮。 合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傅缙一瞬不瞬看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 …… 青木喉结滚动,应声而去。 楚玥一转头,见傅缙正看着她,她抿唇一笑:“看什么呢?” 这位可是顶头上司了,她笑:“马上就好了。” 眉眼弯弯,抿唇而笑,嘴角一点小小的笑涡,青春又娇俏,她一如旧日,方才仿佛只是错觉。 “无事。” 傅缙缓步行近:“殿下不宜久留京城,约莫三四日就动身离去了,你若有什么要呈上的,这几天需整理妥当。” 这三四日,还是临时增加的,因楚玥的新投,宁王本欲明日一早就启程的。 他补充道:“其余次要的,日后再传便可。” 楚玥应了一声,琢磨片刻,青木已取了一个小箱出来,傅缙接过,二人再次去了吉祥巷。 闭门小议半个时辰,已到了申正,楚玥不好夜不归宿,不过她取来的东西已足够宁王今夜看的了,她便告退归府。 傅缙也一同回去了。 二人这回,坐的是同一辆车,楚玥双目晶亮,明显很高兴,一路压低声音问了不少己方阵营的东西,直到回府沐浴完毕上了床,她都还没过那劲儿。 “不累么?” 傅缙挑眉,明天早起出门是肯定的,她可不是什么精力充沛的人。 累的。 被他一提,楚玥就掩嘴打了哈欠,困意上涌,她卷着被子滚到床里侧。 熟悉的柔软衾枕,熟悉的幽幽熏香,放松躺着,喧闹回归寂静,心仿佛也重归实地。 楚玥长长呼了一口气。 “那我睡啦。” “嗯。” 傅缙吹熄留烛,放下纱帐,躺下阖目没多久,身畔的呼吸声就变得清浅绵长。 她睡着了。 傅缙睁开眼睛。 半晌,他侧头看去。 有月光从窗纱中滤进,投在绡纱帐子上,朦朦胧胧的帐内,床里侧纤细一团隆起,她拥着薄被,仰在衾枕上酣睡。 她呼吸声很轻,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很长很翘,眉目间有些许稚气。 傅缙有些疑惑。 他俯身过去,细细端详。 见她瓷白的面庞在朦胧月光下,白得隐隐透明,弯弯柳叶眉,小巧的唇鼻,一张脸也就他巴掌大小,很安静,也很柔弱。 他探指轻触,甚至觉得,只要自己随意轻轻一掐,必能留下指痕。 脆弱极了,给人的感觉与白日完全迥异。 日间楚玥昂首朗声,单膝下跪,声音清脆,气势却不逊色于任何人,她毫不犹豫携着赵氏商号,投向了宁王。 心中自有乾坤,行事雷厉风行。 从没想到,竟有女子能这般。 骤不及防,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傅缙有些怔忪,久久,忽指下一暖,她动了动,脸蹭在他的指尖。 他刚缩手,楚玥眼睫一颤,睁了睁眼。 “……你干嘛呢?” 模模糊糊看见有个黑影悬在头顶,真够吓人的,楚玥本未睡得沉,一吓就吓醒了。 怎么回事?! 傅缙探手越过楚玥,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