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年迈,却是个果决之人,既决定,当即商议具体安排,当场下令,众将接令后匆匆而去。 帐内,就剩父子叔侄四人。 合阳侯看兄长,关切道:“大兄,你且进内帐歇歇?” 西河王年近六旬,不是人人都是伏老将军,议事大半日,面露疲色,由胞弟扶了进去。 申乾章夙兄弟恭送了父王,对视一眼,眼神俱冷,申乾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章夙踱步而出,而未曾走,而是在帐前略站了站,等叔父合阳侯出来。 合阳侯申信,出来见他笑道:“令伯还没回去?” 他拍拍对方的肩,这侄子有才干,可托重任,所以也是他提议的兄长,让章夙能这么快顺利接触兵权。 这些章夙自然是知道的,和叔父越发亲厚,叔侄二人边走边说,“叔父,宁王那边,我们不妨略作安排。” 时至今日,阿拉善购马,戈阳关功败垂成人马全失,钦差团,俱已随着傅缙的和宁王的汇合水落石出。 说起此人,章夙面色沉沉,京城西城门他麾下数十好手无一折返,还折了心腹谭恩,这笔账,他可没有忘记。 且对方一直表现出来的机变和敏锐,让他对傅缙乃至宁王的重视都提升了一个等级。 否则,宁王不过中等势力,不怎么显眼,在这场大战中,他本不该注意到他。 “唔。” 申信点头,叔侄二人直接去了申信的营帐,摊开小幅地形图,章夙直接道:“此战,宁王必不会全力以赴。” 申信点头,这点肯定的,保存实力,静观几大势力混战。 “我与宁王大都督傅缙交过手,此人心思机敏,进退有度。宁王有此主帅,将来未必成不了气候,当提前扼杀为宜。” “如何扼杀?” 章夙盯着地形图,缓缓道:“我若是他,必会趁机寻一驻扎之地,进可攻退可守,以图后续。” 他已琢磨过,“和州一带,还有易州兴州彬州三城,我以为,他们会选兴州。” 章夙直接在地形图上一点:“兴州虽略小,但依山傍水,更有天险之利,乃上上之选。” 他眯了眯眼,这个天险之利,他们可提前利用。 “和州前往行走,可绕留乡走上原,才乃近道;亦可经燕岭,走华旸道。不过上原地势开阔不利隐蔽,他们必走华旸道。” 燕岭利隐蔽,更立于设伏,“我已命人打探过地形,可在马鞍坡设伏,此地道狭且山壁陡峭,林木茂盛,若以火油设伏,只要一入伏圈,必将其重创!” “好!” 申信仔细看过地形图和探报,当即拍板,“此地地势果然极佳,若设伏,宁王军当如困兽。” 事不宜迟,他立即安排下去。 …… 四月十五,小朝廷再度颁下密旨,定四月十八进军,辰时,五十万盟军同时向西河军发起攻击。 楚玥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战,真刀真木仓的冷兵器交锋,再是有那梦,她也不敢全然当真,况且就算真了,这过程中流的鲜血也不会少的。 翻来覆去才阖眼,寅时她就醒了,冯戊等人抬来黑甲,楚玥亲手替傅缙穿上。 “夫君此战必胜!” 身临其境,她才终于明白为何上战场都爱喊些虎威之语,话从口里大声喊出来,听得清晰,能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