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楚氏培养的家卫出身,自是忠心不二,但这种忠心抵不上他渴求多年的爱人。 楚雄始终垂首沉默,闻言嘴唇动了动,只最终没有说话。 楚姒看了心里厌烦,要做就做,不做就罢,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心存犹豫的态度。因此,她也不敢让楚雄去安排计划人手。 当然,楚姒心里这般想,但面上却不显,日后楚家家主是楚雄,她虽有把柄在手,但那是预防撕破脸用的。 她轻声说:“二弟,父亲年纪大了,若受伤,你当赶紧把邓州兵收拢起来,莫损伤过了。” 这是楚氏的根本。 楚雄点了点头,他想问一句是否确定只受伤,但最终还是咽了下来。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送走了楚雄,楚姒搂着蒋闫的腰,“辛苦你了蒋郎。” 蒋闫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时间紧迫,他也无暇多说,“我去一趟,你等我消息。” 为了更好寻找机会和操作,他率麾下人马就驻扎楚源营帐一侧,今夜巡逻也争取过来了,做足准备。若上述计策没有让楚源中计,他还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采取第二计划。 蒋闫匆匆去了。 这帐篷,其实距离楚源的大帐很近,大约也就百丈,楚姒掀开一丝帐篷,侧耳仔细听着。 寂静的夜,时间悄然流逝,骤一前一后急促的马蹄声出现,楚姒屏住呼吸。 来了! …… 第一个传令兵乃王帐遣出,突袭宁军将至,令诸将率军按原定计划包抄合围,具体情况各自留意哨报。 第二骑即是哨兵,哨兵直奔楚源所在的大帐,呈上一报:“突袭宁军再逼近,现距左翼约二十里,从何庄北十里下山。” 西河军左翼邻近岵岭,宁军这路突袭军走的山道,幕僚陈亮接过讯报,仔细按照上述,在地域图上将宁军的路线标出来。 陈亮端详两眼:“大人,按照计划,我们就该沿此包抄上去。” 说着,他伸手在地图上一划。 蒋闫看对方所指,正是他们事前预料,非常好。他神色未变,不动神色瞥向上首楚源。 楚雄喉结动了动,昏暗烛光中他双拳紧紧攒起。 陈亮道:“大人,我们该准备起来了。” 楚源将讯报看罢,搁在案上,他淡淡道:“不急。” “二十里路,急行军至少也得一个时辰,老夫先处理好一些事,再动身不迟。” 幽暗的大帐内,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非常清晰。 蒋闫心跳忽漏了一拍,他骤睁眼,却见楚源倏看过来,一双未曾浑浊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不好! 蒋闫当机立断,执起手边杯盏,用力一掷! “啪”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掷杯为号! 同时他“锵”一声,已反手拔出腰间佩剑,跃向主位! “蒋闫!” 楚雄失声。 而蒋闫跃身逼近的同时,始终立在楚源案侧的朱明已“锵”拔出佩刀,明晃晃的刀刃闪动寒芒,他飞身拦截,“铛”一声将蒋闫逼停。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 帐内侍立的近卫拔刀而上,围攻蒋闫。 外头“刷刷”的拔刀声和奔跑声,喧哗骤起,内外混乱一片。 有朱明,还有数名近卫,蒋闫立即身处下风。但他未曾慌张,因为外头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亲信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大帐,控制住并逼入,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不需要多长时间,只需数息,只要解决了楚源,有楚雄在,尘埃落定,生不出乱子。 蒋闫的心是定的,只他视线无意掠过案后,却见楚源稳稳就坐,神色未曾有丁点变化,心下一突。 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闪过。 莫非,楚源早有准备,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还真是的。 不等蒋闫多侥幸,外头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了。蒋闫大惊心神失守,被朱明一剑正中肩膀,血流如注,登时被拿下。 朱明再一刀,直接挑了他持刀右手手筋,废了他右手。 蒋闫被押跪下,失声:“怎么会,怎么会?” 下一刻,他的嘴被堵住,忽想起一事,慌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