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缙还在,十八万大军还在,大宁里头,还有两个小公子,虽说宁王子嗣多夭折,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况且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就算宁王真绝了子嗣,以傅缙为首的一干人,眼下也必然要先将西河歼灭了。 “梁家主,梁氏还能再选一次,你切切要谨慎啊!”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说废话,时间紧迫,青木利索一语毕,定定看着对方。 梁宿垂眸,面色阴晴不定。 但正如青木所料,他肯悄悄放人进门,而不是布下陷阱,就能说明很多事。 似乎很久,但其实也就一会的功夫,梁宿一咬牙:“宁王宽仁英明,我愿投之!” 他一转身,利索朝山上方向一跪磕头,迅速起身,“需要我做什么?” 很好。 青木心里松了一口气,立即附耳过去,“你在哨探中有没有人手?” 梁宿心一动:“有。” 军中不管哪一处,他或多或少都尽力安插了人手。 “能不能保证一个方向不出岔子。” 梁宿忖度片刻:“可以。” “西边的裴县杨乡一路,我的眼线不少,提前准备,届时可彻底清理干净。” “很好!” 青木终于露出一丝喜色,附耳过去,按楚玥吩咐,如此这般说道。 梁宿仔细听了,一一记下:“我需要一天时间。” “可以,明日的戌正,我们里应外合。” “可。” 不清楚的都详细问过,梁宿道:“我送你出去。” 青木心念电转:“好。” …… 梁宿真安全将青木送出了。 青木用自身再试探一遍,这梁宿确实真心易主。 只楚玥不免说他一句:“下回,可不得让自己多冒险。” 青木微笑应了,他遗憾:“詹箬守卫太紧,纵是梁宿,也无法和山上联系。” 梁宿到底差了一层。 “这样已经很好了。” 众人终究是面露喜色的,宁王肯定盯着山下的,就算联系不上,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我们立即传信陈兴,让他赶紧布置。” …… 马丘山上。 “西河军围得很紧,毫无空隙。” 陈瓒冯登等人亲自视察过后,回到宁王跟前禀。 三天以来,都是这般,诸人神色沉沉,话罢,一阵沉默。 宁王眉心已现浅浅一道折痕,他重重吐了一口气:“都是孤连累了诸位和将士们。” 当时有些存疑,但最终还是宁王下的令,才落入这般境地,他极自责。 陈瓒立即道:“殿下此言差矣,又怎是殿下一人判断?” 宁王知道自己不擅军事,很听取众人意见,下的这个令,其实大家都是这个偏向。 忠心归忠心,但谋臣们始终不及贾泗,堪不破,而大将们在方面也略有欠缺,毕竟也不是谁都如傅缙般十项全能。 气氛有些低迷,宁王很快打起精神,“诸位,未到最后一刻,战果未定,我们切不可自乱阵脚!” 世子有些慌了神,但宁王始终保持镇定,未见一点惊色,诸将闻言精神一振:“没错!殿下所言极是!” 大不了,就战死沙场,何足惧? 况且殿下说得对,未到最后一刻,都有可能出现转机! 诸将齐声应是,而后分头行动,鼓舞士气,亲自盯梢,各自有条不紊,山上始终未乱。 …… 再说楚玥这边,艰难过后,后续一切都挺顺利的。 第四日,入夜。 詹箬正巡视山口工事,他每天都巡视超过十次,亲力亲为,从不肯假手于人。 巡罢,驻足山下,仰望黑漆漆的山上,听身边的赵泉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