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嫡女又跑不了,愿意嫁就嫁,不愿意咱们也不吃亏,何必废这个心。” 秋姨娘嗔怒的点了点穆志成的额头,毫不避讳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像贺氏这样的姻亲,将来得省你多少事?士族的嫡女,你以为是谁能娶到手的!” 穆志成陪着笑脸:“知道娘亲是为我好,不过娶谁都一样,只要她知道孝顺娘亲就好。” 秋姨娘闻言,笑着拍了拍穆志成的手:“娘知道你最孝顺了,所以你这亲事啊,娘可是费尽心思了。” 离帝京五十多里的幽静山坳,谢氏坞堡某处庭院。 厅内的红泥小暖炉上,沸腾的水呼噜噜的冒着白烟,两人相对而坐,屋内静悄悄的。 今日,谢放未着银甲,宛若帝京士族郎君一般,身着镶金线的黛青广袖长袍,发束紫金珍珠冠。肤呈麦色,剑眉入鬓,眉宇之间颇有几分倨傲凛然,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星眸神采奕奕,鼻梁挺拔,薄唇微微勾起。他身材本就修长挺拔,如今这一身阔袖长袍端坐桌前,颇有种帝京士族郎君少有俊美英姿。 谢放利落将茶水冲泡好,双手捧起,一丝不苟的放在了明熙的面前。明熙目光里露出些许讶然,有些拘礼的接过那茶水。谢放注视着明熙的一举一动,抿唇一笑,轻声道:“别想了,许多事不是咱们面上看到那般简单。” 明熙半倚着桌子:“此事也犯不着我忧心,不过是没想到贺府后宅竟也乱成了这样,本以为父……贺东青那般谨慎的人,该是把所有的事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可见妻妾成群,嫡子庶子,都是乱家的根本。” 谢放似是心有戚戚然,点头道:“你知道的才是凤毛麟角,士族后宅类似这般的事比比皆是,家大自然事就多。庶子在家中的日子我也有深有体会,你大可放心,将来我必不会纳妾的。” 明熙点头点到一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端起茶盏,不自主的坐正了身形,掩唇轻咳,干笑了两声:“大将军别用那么严肃的脸说笑,你纳妾于否,不必给属下报备。” 谢放挑眉侧目,双手撑着下巴,趴在了明熙对面,低声道:“怎么?贺东青不是你父亲吗?” 明熙眯了眯眼,当下冷了脸:“大将军调查我?” 谢放也坐正了身形,将桌上的茶点推了过去,有些无赖的开口道:“你方才自己说漏嘴了啊。” 明熙将盘中的点心又推了回去,冷笑了一声:“呵,那大将军错以为我是谁呢?” 谢放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溢满了水漾的笑意:“你是谁有什么重要?本将军只知道,我要娶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明熙面色更冷了:“大将军若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可就打错了算盘。如今我孑然一身,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谢放却放松了身形,趴在了明熙对面,眯眼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还那么紧张作甚?你说你们要多懒,换个路引,都不愿再想个名字,贺明熙、贺熙,都不用刻意调查,既然穆氏要和贺氏做亲,贺氏的几个娘子的近况,我也必然会知道。” 当初离开时,明熙一心想着远走高飞,莫说甘凉城路途遥远,不会那么巧有人知道的。即便没有那么远,若要大隐隐于市,士族皇族都离普通百姓太远了,即便用了本名,只怕也没人知道谁是贺明熙。 哪成想,一路向北,直至走到雍柔边界,还会与帝京的士族中人有所交际,虽是一早就知道谢氏兄弟乃谢氏子弟,但两个在漠北土生土长的士族庶子,多少年都不回帝京一次的人,可谓是士族中的边缘人物了。在明熙眼中也就是一对漠北的土包子,着实让人防备不起来。 韩耀来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虽不曾明说,可几次当众明示暗示明熙的身份。因对谢氏本没有什么可防备,又要一起回帝京去,谢放、谢燃只怕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好防备的,只是明熙没想到是因贺蓉与贺菱的事将身份牵扯出来。 明熙沉默了片刻,不以为然的挑眉道:“知道就知道,又能如何?” 谢放浅棕色的眼眸,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明熙,许久许久,轻笑了道:“是啊,又能怎么样呢?这本就是没有好隐瞒的,不过既然我已知道了,你看今后咱们就搭伙过日子怎么样。” 明熙欲端起茶盏的手抖了抖,侧目将谢放打量了个来回,平日看惯了他身着甲胄的样子,今日这般的打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可这般的英俊却不曾有让明熙有心动的感觉。 这一年来,两人虽有数次生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