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拍门声。虽很是不耐,可宋小楼才被从庄子里调入帝京主宅,很是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快速的起身抹了把脸,笑着开了侧门。 很年轻的小娘子,穿着半旧的长裙,衣襟虽整齐,上面沾满了泥土。虽长得不错,但行容十分狼狈,眉宇间布满了疲惫。 宋小楼见小娘子虽穿着不好,但长相不俗,倒也不愿为难,放缓了语气:“你找谁?” 王雅懿眯眼看了会宋小楼,狐疑道:“你是谁?安怀呢?!” 宋小楼见这人的语气神态都极为轻蔑,当下冷了脸,可还是好脾气的解释道:“安怀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年前去了城外北郊的庄子做事。要是找他,你去那里问问吧!王氏外庄,很好找的。” 王雅懿自然能感受到宋小楼态度上的倨傲,不屑道:“没规矩!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宋小楼上下将人打量个来回,嗤笑了一声:“那你想让我怎么和你说话?这位娘子,你以为你是谁,这可是王氏宅邸!” 王雅懿抬脚就朝里面走,呵斥道:“一个卑贱的看门奴,也配问我名讳!” 宋小楼顿时涨红了脸,堵住了门口,怒道:“哪里来的无知野妇人!说着话就朝人府里闯!没脸没臊的!” 王雅懿嫌恶的避开了宋小楼,冷声喝道:“放肆!我是二娘子!” 宋小楼冷笑:“什么二娘子,到处都是二娘子!这可是帝京王宅!岂是你这乡野村妇乱闯的地方吗!” 王雅懿站在原地,咬牙道:“贱奴!我是府里的二娘子!让我进去!” 宋小楼忍不住笑了起来,拉长声音:“哦?——你说你是我们府里的?我们王氏的二娘子?” 王雅懿抬着下巴,哼道:“自然。你府里有几个二娘子?!” 宋小楼伸手将王雅懿扯了回来,重重的推搡一边,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我们二娘子!——不打听打听就骗到这里来了!二娘子去岁腊月就去了!如今坟头上都长草了! 王雅懿微微一怔,当即大怒:“胡说!!” 宋小楼道:“这么大的事!我敢胡说!骗子快滚!不然我就报官了!” 王雅懿满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老何家的在不在!你去将老何家的叫出来!” 宋小楼虽为家生子,以前都在城郊的小庄子里,来此也还没有一个月,虽是认识了进进出出跑腿的奴仆和家中的郎君大人,但还不熟悉内宅里的人。可宋小楼生来就是王氏家奴,虽一直在外庄,可往日在田间村庄,佃农匠人见了也得喊一声小哥,自然不惧一个行骗的村姑。 宋小楼蹙眉不耐道:“不知道!快滚!” 王雅懿又道:“秋槐呢!夫人身边大丫鬟秋槐,你总认识吧!” 宋小楼见王雅懿又想上前纠缠,忙退回门里,嘟囔道:“不认识不认识!” 在两人推搡间,一辆深蓝色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外。 王安知蹙眉,撩开了马车的帘幕。 宋小楼最是机灵,抬眸看见王安知,双眼一亮,重重的撞开了王雅懿,躬身迎了过去:“四郎君,今日下朝可真早。” 王雅懿退了两步,听闻此言,忙站起身来,朝车边走:“四郎!” 王安知乃王雅懿最小的兄长,比她还大上一岁两年,可王雅懿自来就很少称呼过王安知兄长,都是随着母亲叫四郎。往日里为此曾被父亲与长兄训斥过,但因王氏的护短,王雅懿有恃无恐,王安知又是个不计较的温润性子,也就默认了王雅懿对王安知的称呼。 王安知正欲下车,闻言一惊,急忙望向奔过来的人,眉头皱得更深了,可脚下动作更快了,不等马夫放好车凳,径自跳下了马车,快速朝门内走去。 王雅懿还欲上前,被宋小楼拽住肩膀,拉了一下:“好个村野粗妇,怎如此的厚颜无耻!当街就要拉扯我家郎君!” 王雅懿微微一怔,忙改口道:“四阿兄!四阿兄!我是阿雅!” 王安知脚步顿了顿,抿着唇,未回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