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机会见王雅懿的真容,自然没有邹氏心中的忐忑与畏惧。 王雅懿还未看清众人,已感觉身上传来的剧痛,不禁尖叫一声。 “住手!”王安知闻讯匆匆赶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虽是恼恨王雅懿,可还是被这些奴婢气得浑身发抖。他眯眼看向邹氏,素日温软的眼神已十分冰冷,“放肆!” 王雅懿抱着头,蹲在地,听见这一声,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委屈道:“四阿兄!……” 王安知瞥了眼王雅懿,瞪着邹氏道:“滚!自己于大奶奶请罪去!” 邹氏顺眉敛目,点头连连:“奴婢这就去。” 王安知见众人散去,对身后的长康和两个小厮,低声道:“看好四周。” “四郎君放心,这会天色晚了,不会有人的。”长康话毕,可也指挥身后的人守好巷口,自己抱着个包袱,站在了不远处。 王雅懿蹲在原地,怯怯的站起身来,未语先落下眼泪,满怀委屈的开口道:“四阿兄,你让我进去吧……” 王安知虽知这妹子骄纵,但他自来肖像王氏,很是心疼妹子。如今见此,又怎能不伤心,可一想到还躺在床上的母亲,眼神的触动也淡了不少:“叫四郎君。” 王雅懿怔了怔:“四阿兄,你也看见了!那起子刁奴,竟敢如此待我!四阿兄,我是不该任性离家,可我也是想着能有个依靠……哪里想到竟是被人骗了!卫氏不安好心,暗算于我!本来我早想回家了,谁知道后来就锁了城门,直至今日才……” “住口!你怎么不问问母亲如何了!”王安知侧目对上王雅懿满是受惊的眼眸,暴怒的情绪压了压,低声道,“若不是你骗了母亲,逃出去家门,母亲哪里会卧病在床,如今你在外受挫又想回家,将所有过错推给卫氏与洪家……” 王雅懿急声道:“本来就是卫氏与洪家做得局,四阿兄你要帮我报仇!那卫氏狼子野心,最有图谋……” 王安知怒斥道:“死不悔改!到如今还不知错吗!” 王雅懿怯生生的看了眼暴怒的王安知,轻声道:“四阿兄,你为何要生我的气?” 王安知闭了闭眼,失望道:“是我苛求了,也许大兄说得对,你性子就是如此。” 王雅懿再次道:“大兄自来看不上我,总也吹毛求疵。他如此刻薄,凭甚就能成为我王氏当家的嫡长子!四阿兄母亲真的病了吗?严重吗?我走时还好好的,这才多久,怎么就病了呢?母亲病了,我该怎么办啊?” 王安知抖着唇,好半晌,开口道:“叫我四郎君,我二妹王雅懿,漏液急病去了,讣告年前腊月已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回来了。” 王雅懿愣了愣,尖叫道:“四阿兄,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王氏二娘子,我好好的在此!是不是大嫂那个贱妇挑唆你了,她为自己的女儿,早想将我赶出去门去了,不然大兄为何不喜欢我!” 王安知闭了闭眼眸,轻声道:“以后别再回来了,母亲只怕好不了,讣告是父亲做主发的,与兄嫂无关。” 王雅懿大惊失色:“什么!?父亲怎能如此!即便再不喜欢,也不该不认我!……是太子吗?!父亲是怕得罪太子吗!我可以去求皇甫策,他不是马上就要登基了吗!他对我是有旧情的,只要我肯放下身段,他必然回心转意的!……” 王安知深深的看了王雅懿片刻,轻声道:“王氏二娘子已经去了,你用何等身份面见太子?” “我就是王氏的嫡出娘子啊!除不除族,也不是父亲张张嘴的事……”王雅懿虽是如此的说,实然心里半分底气都没有。若她不曾做出败坏王氏名誉的事,即便身为王氏族长的父亲也不能张嘴就将她除族。 当初王雅懿还在家中的时候,族中已有不少人上门,商议处置王雅懿,不过是被王夫人一力挡了下来。当时王氏父子虽颇有微词,因有王夫人坐镇也是无果。 王安知轻声重复道:“你不是被除族了,王氏二娘子已得急病去世了。还有,母亲只怕好不了,你懂吗?” 王雅懿心乱如麻,急声道:“什么去世了,我不是好好的还在这里吗!母亲怎么就不好了!母亲若不在了,谁还会帮我!……四阿兄!你平日对我最好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你知道,若是父亲的意思,大姊历来最势力,她肯定不会救我的!剩下的几位阿兄与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 “四阿兄,你得救我啊!你去求求父亲……不,你让我进去求求父亲吧!这怎么能够啊!我是王氏二娘子啊!我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嫡娘子啊!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啊!” 王安知推开了王雅懿的手:“阿雅,母亲不是不在了,只是病了。” 王雅懿忙道:“母亲何时能痊愈?” 王安知摇头苦笑:“也许我不该出来亲自见你,最少我们兄妹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