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亏在先,不是么?” 她若有所思:“话说回来,你先前说你是新来的,可我看你这也并不像新手那般什么都不懂呀……莫不是你故意骗我?” 这下子陶玉昕万分确定这个女人是在针对她了。 但她又不能随意撒气,只能暗自压下内心的恼火,话音里那种特意添上的青涩感一下子消褪,听上去倒没那么刻意了:“您可否……换个要求,这个我实在是……” 黑发女人的手肘撑在吧台上,以手掌托着下颌,微微笑了起来。 她容色实在美极,微笑的时候仿佛让人望见了罂粟花绽开,相比起陶玉昕的略显急躁,她的举止从容不迫,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优雅。 即使是在人潮拥挤的酒吧内,她的光芒也不会被湮灭分毫,陶玉昕已经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注而来的视线了。 当然,那些人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面前的女人。 陶玉昕飞快地转动心思,想要找出一条解决方案来,正当她踟蹰不决时,背后突然伸过来一条手臂,揽住她的腰就将她往后带去! 陶玉昕的双脚冷不防腾空,吓得她惊呼一声,手里的托盘一松,哐当掉落在地。 她的后背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透过衣服,她能清晰感觉到身后之人传递过来的温度,并不温暖,反而像冰块一样,冻得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请、请放开我……”陶玉昕还以为是哪个喝醉酒耍酒疯的男人,在他怀中挣扎不休,视线无意中扫过椅子上的女人,却发现她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 陶玉昕心中微恨,差点没把嘴唇咬破。 干她们这行的脸皮得够厚,陶玉昕自认修炼得不差,但不知为何,她怎么都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出糗。 或许是因为对方本就在容貌气质上压她一头,假如在别的地方还要继续输下去,陶玉昕就觉得无法忍受了。 她这边在拼命挣扎,但箍着她的腰的手宛如铜墙铁壁,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就在陶玉昕想要喊人的时候,后面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可爱,你再这么不乖,我还怎么给你撑腰?” 陶玉昕睁大双眼,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挣扎的动作在刹那间静止。 她认得这个声音,午夜梦回里时常萦绕在耳旁,这个声音在她心中就代表着未来无边的荣耀富贵…… 那是她千辛万苦才搭上线的那位神秘客人! 陶玉昕原本都断定他今天不会来赴约了,结果他却恰好赶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了。 “先生!”陶玉昕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名,一直都是以“先生”代称,此时她也不动弹了,乖乖窝在身后人的怀里,刚才脸上的那些张牙舞爪如潮水般退去,一秒之内就换上了那副青涩的面具,“先生,您终于来了!” 坐在高椅上的女人轻轻笑了声。 不过陶玉昕没有理会她突然的轻笑,甚至连那股刺骨的寒意都下意识忽略了,脸颊染上红晕,靠在男人胸膛上羞涩地小声唤道:“先生……” 语气欲言又止,含了点无措与慌乱,陶玉昕太了解男人了,这种时候如果由她亲自来说事情经过,就算有十分理也会削减一半,最好的办法就是欲语还羞,让男人自行去脑补。 想到此,她倚在男人怀中抬起眼,紧张地盯着女人看:“客人,你的要求恕我实在不能答应……” 然后,就是要下点钩子,将男人的攻击转移到这人身上。 这一套陶玉昕玩得十分顺手。 不出她所料,背后的男人将她放开,顺手揽住她的肩膀,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旁,同时还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无需叫我先生,喊我梵卓便可。” 这句话就相当于是表态了,证明他不会丢开陶玉昕不管,陶玉昕总算能松口气,如他所愿的小声唤道:“梵卓先生。” 自称梵卓的男人“嗯”了声,目光却没有落在陶玉昕身上,反倒细细地打量着穿黑纱裙的女人。 虽然性别不同,但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容貌上皆是甩了普通人一大截,此时面面相对,顿时令这一方角落化为了画家笔下最精雕细琢的画作,整间酒吧似乎都因为他们的存在而亮堂了一倍。 在这种压倒性的光环照耀下,被梵卓揽住的陶玉昕更显得不起眼,就像是画作里不小心滴下的墨水,生生破坏了整副的美感。 陶玉昕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心中警铃大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