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此时这个姿势和位置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人清隽凌厉的五官线条,下颌微绷,薄唇轻抿,鼻梁高而挺。光从那人斜侧扫落,军帽下细长微翘的眼睫在冷白的肤色上拓下一点淡淡的阴翳。 睫、睫毛精啊…… 不知道是不是苏荷心底这点嘀咕没能藏好,那人似有所察觉,眼帘一扫,垂望下来。 苏荷被他看得一僵。 她小声问:“这、这是……骁神你的角色剧情要求?” ——除此以外,苏荷实在想不到别的答案了。 沉默片刻。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 “……” 确定了这一点,苏荷那点心虚淡去——她都被逼着唱《夜上海》了,商骁有别的突破性格的剧情要求也算正常…… 自我安慰一番,苏荷心安理得地开启装死模式的咸鱼瘫。 出了歌舞厅,外面天色有些暗下来。 霓虹招牌已经在这片上世纪风格的长街里或远或近地装点起来,夜风里隐隐还带来了远处的《夜上海》那侬软慵懒的调子。 听着这和自己方才的歌曲判若两极的差距,苏荷毫不心虚,继续装死。 五六级台阶下,路旁停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见一身笔挺军装的少帅抱着玫瑰旗袍的舞女出来,车边扶着车门的士兵还愣了下,目光不自觉落到从少帅臂弯垂下的那雪白的小腿上。 “……” 商骁眉眼一沉,视线落了过去。 士兵回神,连忙正视前方,目光放虚。 商骁停到车前,俯身把人抱进车里。临上车前,他动作微停,随即站直笔挺的腰身,抬手解了肩上大衣披风的暗金色系扣。 刚坐正身的苏荷一怔,茫然地看着车外。 便见男人指节一收,将大衣拉下。他眉眼清冷,不见什么情绪,只垂手在车外一甩,便拎起军色大衣披风盖到了她的身上。 熟悉的淡淡清香,裹着冷淡的夜色味道,顷刻间将她包围了。 苏荷愣神的工夫,那人折腰进车,老式轿车的车门关上,穿着礼服系着领结的司机缓缓开动轿车。 打开的车窗外,腔调疏懒的《夜上海》渐渐没入了夜风里,淡去了。 车内太安静。 苏荷伸手在军袍下小心攥了边角,一时心里莫名地慌,像揣了只兔子。她无意识地将目光投到窗外。 “不知道外面这支是谁唱的?” 前面副驾驶座坐着方才的副官,显然还记得自己的角色,此时嘴角抽搐地奉承:“离蝶影小姐……还是差远了。” 听出这话里的勉强,苏荷忍俊不禁。 “我也这么觉着。” 副官:“…………” “少帅觉着呢。” 苏荷试图化解这莫名尴尬,回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这老式轿车的内部座椅对那人来说实在低矮,一双长腿被利落的军色制服长裤裹着,收进黑色的军靴里,绷起的线条弧度凌厉性感。 苏荷心里揣的那只兔子蹦跶得更欢了,她连忙移开眼。 而那人回眸。 “嗯。” 苏荷犹豫了下,到底还是遵从这久经情场又长袖善舞的舞女人设,她轻笑了声。 “少帅是不是在敷衍蝶影呢?” 男人沉默了。 苏荷:“…………” 这狗男人是不是要反悔拆台了? 又过两三秒,她终于听见那人开口—— “今日之后,还是别在外面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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