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嘴尽是瞎话。 下晌,各家夫人们纷纷告辞。 钟夫人走得晚,还逗了小葫芦好一会儿才肯放手,主要是他们家葫芦不认人,虽说脾性有点大,但今儿还是给足了面子,谁逗他都笑,生得又白白胖胖的,可不得让钟夫人等人好生逗弄了一番才走。 卫莺把人给送到二门折身返了回来,正遇见刘氏扶着腰带着丫头在院子里散步,见了卫莺阴阳怪气的:“大嫂这一张嘴皮子可真是厉害,三两句就把老太太的事儿推到老爷子身上了。’’ 老爷子辈分高,谁还敢当着他的面儿问缘由不成? “那你怎么不揭穿我?’’卫莺停下,看了她一眼:“再说,这禁足是老爷子亲自发的话,我怎么就推了?三弟妹当时也是在的,莫不是眼瞎了不成?’’见刘氏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卫莺还跟着加了句:“对了三弟妹,听说你这胎还不到三月呢,怎么瞧着弟妹这姿势跟七八月一样了?’’ 打量谁没怀过似的! “你!’’刘氏这手撑着腰,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打从她怀孕后三房里有什么都紧着她的肚子,补品更是隔三差五就吃上一回,连老爷子对她都和颜悦色几分起来,让刘氏一下就抖起来了,金贵得不行。 她还觉得卫莺是嫉妒她。 卫莺也懒得搭理她,抬步就走,正院里徐氏和娘家大嫂吴氏正坐着喝茶,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规矩得很,连坐姿都是一板一眼,可见大嫂吴氏头顶上有她娘徐氏这样一个婆母也是不好过的。 她看了一眼,先去了内室看小葫芦。这小子表现好,又被逗弄了这么久,这会儿已经在小床上睡熟了,四仰八叉的,小腿儿还下意识蹬了蹬小被子,守着人的知雨要给他捏被子,卫莺先一步捏好了,轻声问道:“葫芦什么时辰睡下的?’’ 知雨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那就是她刚出门不久的事儿,卫莺在儿子圆呼呼的小脸上摸了摸,熟睡的小葫芦没有醒来时那么闹腾,但十分乖巧,卫莺还带着两分心疼:“今儿可是辛苦我们小葫芦了。’’ 知雨也忍着笑:“可不是,小主子平日里除了夫人,可是连我们几个的面儿都不定给的,没想到今儿可是笑了不少的。’’ 卫莺更是心疼儿子了,好在她还知道外头有人,看了小葫芦几眼,朝外头走去,还不忘叮嘱她:“待大半个时辰后你就把他唤醒,等夜里再睡,不然睡多了闹腾的还是我。’’ 前头她就是心软了,白日里任他睡,结果天一察黑,这小子顿时精神得很,闹腾得卫莺半宿没睡好,多来两回她也不心软了,不就是刚把人喊醒的时候会哼哼唧唧几声儿吗,哼完了就好了。 “嗳。’’ 出了内室,徐氏两个还是一模一样的坐姿,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抬眼瞥了她一眼,那模样,分明是在娘家时徐氏要教导卫莺的模样。 这是又要训话了。 “大哥儿睡了?’’ “睡了。’’ 吴氏善解人意,起身说出门去看看,给母女两留出空间来。 她刚一出门,眼瞅着丫头们也不在跟前儿,徐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我自小教导你要谨言慎行,要恭敬长辈,你看看你今日,那大梁氏好歹也是长辈,你与她公然对峙对你名声也是有碍的,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头回还跟你婆母顶上了,今儿可把我吓一跳,生怕被人知道了。’’ 卫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说道:“有什么好怕的。’’ 徐氏瞪她:“你说呢,万一被人信了,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人家不得在背后议论你了?’’ 卫莺知道徐氏是为她好,好声好气的跟她说:“娘,那大梁氏是什么人这满京城的夫人们谁不知道?她的话谁能信、谁会信?再说了我又不是哑巴,她朝我泼脏水我都不知道反驳的吗?’’ “可你跟你那婆母不睦的事儿难道是假的不成?’’ 时人重孝,儿媳妇跟婆母顶嘴对着干那都是要受人非议的,卫莺跟梁氏关系不好,如今梁氏还被禁了足,虽说是事出有因,但架不住那有些人的算计把帽子扣她头上,这传出去真真假假的假的都能成真,偏生卫莺性子跟以前又不同,半点不低调,众目睽睽就跟那大梁氏掰扯起来,差点没把徐氏给吓出个好歹。 卫莺问:“可谁知我跟她关系不好?’’ 徐氏被问得一怔,她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听说过姜家老太太跟卫莺有什么龌龊的传闻,反倒是姜家三夫人二夫人不时闹些笑话出来,“可、可是……’’ “夫人!’’安夏抬步走了进来,“姜太爷家的五夫人去主院看了老太太,这会儿带着七小姐要回去了。’’ 姜太爷家的二夫人便是姜家族老的五儿媳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