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间去。 罢了,当日逃出来就应该明白再难回去了。 连她最后小心贴身保管着的银票也随之一起落了泥地,甚至连流民们也没有发现。 姜宝鸾伸手往地上一抓,想抓住那张银票,可却抓起来了一把烂泥,而抬头一张满嘴黄牙贼眉鼠目的脸已经凑了上来。 姜宝鸾闭眼,等着即将来到的□□,却只听见一道鞭子抽破皮肉的声音。 她被再度带到了马车前面。 姜宝鸾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些流民已经一个接一个倒下,血染了一地,很快被暴雨冲淡。 曹宽拱手对着马车道:“公子,人带过来了。” 姜宝鸾怕得连气儿都不敢出,难道她真的得救了?可明明要救她,为何又要把她扔回去? 这一回她不敢再有什么期望,怕再横生什么枝节。 直到马车里的人说:“进来。” 身边的人欲扶姜宝鸾上马车,可姜宝鸾却只来得及拢了一下破败的衣衫,待要抬脚却是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一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谢珩靠坐在暖榻上,手上正持着一卷书读着,大概是受了伤,谢珩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书卷休息,目光终于放到了另一边的人身上。 少女正蜷在一侧小榻上,双目紧闭,眉心紧蹙,仿佛梦中都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脸上还沾染着泥点子,却难掩天姿国色,身上的衣物进来时只略可蔽体,谢珩随手扔了一件白狐皮大氅给她,倒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 察觉到自己看她的时间已经不少,谢珩便转过眼去,不再看她。 半月前收到羯人一路南下欲要攻入长安的消息,谢珩便奉父亲的命令前往朔方运送粮草,谁知在路上遭到伏击,身受重伤。 谢珩略养了养伤,眼下已在回范阳的途中,其他倒好办,只是身边没有合意的人服侍,也是件麻烦事,运送粮草自然不会将婢子带在身边,沿路也看了不少,皆都粗鄙不堪用。 眼前少女的样貌倒可入眼,又主动求来了面前,谢珩恐她与那些流民是一伙的,谋财倒还罢了,就怕是别有所图,毕竟想刺探范阳的人不少,便有意试探一番真假。 若是假的,他们见谢珩不信,便会知难而退,另寻他法。 若是真的,他们见到被丢过来的少女只会更加兽性大发。 就在少女即将要被玷污的时候,他救下了她,又命人杀了那些流民,有这些人在,只会令百姓的日子雪上加霜。 这时马车颠簸了一下,不慎牵动了谢珩的伤处,谢珩忍不住轻咳了几下,却吵醒了姜宝鸾。 姜宝鸾其实没有睡得很沉,只是她这一路上太累了,想醒却醒不过来,一直迷迷糊糊的。 她睁眼看到车顶,下意识便又去拢身上的衣服,摸到了一块厚厚的柔软皮毛,这才低头看见身上盖着的狐皮大氅。 姜宝鸾揉揉眼睛,慢慢坐起身来,看见那边也有人把目光放过来。 那人神清骨秀,一双瑞凤眼狭长上翘,玉质金相,俊美无俦。 姜宝鸾心里一颤,学着别人那样称呼,叫了一声:“公子。” 谢珩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个叫法,转而问她:“叫什么?” 姜宝鸾答道:“阿鸾,鸾鸟的鸾。” “你识字?” 姜宝鸾没想到他那么心细如发,又回道:“认识,不过只认识几个。” 他又问:“会侍奉人吗?” 姜宝鸾愣了愣,很快便连声应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