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从来都轮不到你来说嘴,”姜宝鸾眼睛盯着红布上那个被烧出来的破洞,用手指轻轻把灰掸去,“静徽,你跑来我这里烧东西,还是去找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做罢。” “我还有什么能开心的事,陛下如今这么恨你这个姐姐,却仍要把你嫁给容殊明,到底凭什么?” 姜宝鸾垂下眼睑,忽觉对话无趣至极。 从前她只道姜静徽这个妹妹性子冷僻,不与人亲近交际,如今看来却也实在乏善可陈。 或者在姜静徽的眼中,她亦是一样的。 但姜静徽是女儿家,女子从来都由不得自己,远不比姜昀那般可恶,姜宝鸾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和她说重话。 见她不语,姜静徽却只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愈发生气难耐。 “姐姐,你都和谢珩有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还扒着容殊明不肯放?他日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想起你的从前难道不会觉得愧对于他吗?你对得起他吗?”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你问我,不如去问容殊明,若是他觉得我不好,我自然远远离开,”姜宝鸾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你可有问问他,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姜静徽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她连嘴唇也微微地抖着,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说道:“外面都把你的事传成那样了,他为什么……为什么还是……” 姜宝鸾心里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逼近姜静徽,目光凌厉起来:“是你在外面散布那些谣言的?” 姜静徽被她吓得往后一退,整个人的肩背都明显瑟缩起来。 “不是谢家,是你是不是?” 姜静徽又继续往后退了两步。 即便她知道姜宝鸾已几乎等同于被废,她面对姜宝鸾,还是情不自禁会势弱。 一面想着即使姜宝鸾如此不堪,容殊明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一面又恨自己的没用,姜静徽心里冒出一股绝望。 她和姜宝鸾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同为公主,可是一向就是以姜宝鸾为尊,她自小就知道二人的差别,也从来没有多想过什么,只一味做好自己的就是,不如姜宝鸾讨喜受宠,就少往别人跟前凑,怎么过不是过呢? 可是后来容殊明救走她,她就是喜欢上他了而已啊! 如果姜宝鸾明白什么是身为女子的操守,她就不该再出现。 只要姜宝鸾没有回来,她早就已经和容殊明在一起了。 姜宝鸾这次确实是救了容殊明,可若是换成她,她没有姜宝鸾那么厉害,或许无能为力,却可以陪着容殊明一起赴死,留下一段佳话。 姜静徽心一横,咬咬牙道:“是,就是我,可是那些话冤枉你了吗?你就是不要脸,都已经给了谢珩了,在他身边留不住就又回来找容殊明,你就是水性杨花!”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姜宝鸾并没有非常生气,只是目光更加冰冷。 姜宝鸾重新又在绣架前坐下。 早先听到那些话,她也不是没气过没恨过,但眼下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难道把姜静徽按着打一顿吗? 若换了以前,她或许会这么做。 可是大魏都已经走向末路了,姜静徽又能再有几天舒服日子呢?她便是拘泥于自己的小情小爱,也只这几日了。 只是当时怀疑错了人,冤枉了谢珩罢了。 姜宝鸾叹了口气,说:“静徽,缘分的事强求不来。” 于姜静徽是,于她亦是。 这嫁衣本来就是绣不成的。 姜静徽就这样怔怔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姜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