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了跟前,她是最清楚谢娆的,她都觉得不对了,那必定是谢娆那里出了什么事了。 “殿下眼下不在,明日一早我便让人去和他说。”姜宝鸾道。 叶宜采起身,屈膝对着姜宝鸾一礼,姜宝鸾连忙往旁边避了,她便道:“我替娆儿谢过夫人。” 姜宝鸾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先在这里住下吧,我让厨房做些吃的给你送过去。” “今夜只能叨扰夫人了,不过等天一亮,我就回家去了,我在京城有住处。”叶宜采笑道,“娆儿的事没有下落,我便继续等着。” 这时有仆妇来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请叶宜采过去,叶宜采也不客气,立刻便起身。 她原本已经转身,但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对姜宝鸾说:“这些年我和我夫君一直很好,他英年早逝也是命该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夫人不必介怀。我只有感谢夫人的,能为我们赐下这门亲事,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至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枉了这辈子了。” “你……”姜宝鸾眼中满是吃惊。 当初她自觉毁了叶宜采和谢珩的亲事,怕叶宜采从此姻缘受阻,便特意去求了姜昀,为叶宜采指了一门好婚事。 但后来叶宜采的夫君没过两年便撒手人寰,竟是害得叶宜采守了寡,姜宝鸾得知此事后亦只能暗自感叹不已。 而她也一直以为叶宜采不知道促成这门亲事的人是她。 “其实我早就猜出来定国长公主就是你了,”叶宜采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女,为何忽然被皇帝指婚呢?再加上你的名字,我当时就想我猜得应该有几分准。” 姜宝鸾心下震撼,原来叶宜采这么早就发现了,若是她当时就说出来,或是告诉谢家,她那三年的逍遥日子也就没了。 亲妹妹姜静徽尚且把她的丑事宣扬得满京城都知道,而叶宜采竟肯守口如瓶。 一时姜宝鸾自己还愣怔着,叶宜采已经出了耳房的房门。 姜宝鸾连忙追上去,想了想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手心尽是薄汗。 “谢谢”两个字还未出口,叶宜采已经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我是独身一人来的京城,夫家没有什么人陪着,娘家暂时也还不知道,他们都不在此处,我一个人住着倒也怕生事,夫人若是不嫌麻烦,可否为我寻一二信得过的人?” 姜宝鸾连忙应了,看着叶宜采坐上软轿走了,又在耳房檐下呆立了片刻,看着雨连成线一样地从屋檐落下,方才走了。 * 第二日早上姜宝鸾起身,却听说叶宜采一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一面让人去给谢珩传话,一面又叫了两个婆子先去叶宜采那里帮忙,又另寻合适的人准备给叶宜采送去。 婆子回来后倒是和姜宝鸾说:“瞧着是要长住的,东西全都带齐了,倒还听说出来时竟和夫家闹了一场,她是守着寡的,自然不让她出来。” 姜宝鸾听后了然,想来叶宜采是回不去夫家了的。 晚一些的时候谢珩也回来了,姜宝鸾把事情又仔细说了一遍,问他:“要不要先和宫里说?” “不妥,”谢珩摇头,“娆儿先前的事闹得陛下已经不喜,这回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也只是猜测罢了,娘娘那里更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徒添担忧。” 这也有道理,姜宝鸾又细想了一回,压低了声音道:“还是赶紧先去查查清楚,不过倒不能张扬,不要给其他人知道。只往坏处想,若是真的有什么咱们想不到的事,谢娆眼下或许还性命无碍,但一旦顾茂年察觉了,就难保他一不做二不休。” 谢珩揉了揉额角,点头便叫了曹宽进来吩咐。 见他这边事忙,姜宝鸾也起身进了内室看谢谨成描字。 刚往香炉中添了香饼,就见谢珩也跟着进来了。 姜宝鸾看见谢谨成的背挺了挺。 谢珩走到谢谨成身边看了一会儿,提笔给他纠正了几个笔画,看着谢谨成重新写了一遍,这才去窗边坐了。 “早知如此,便该多留娆儿几天。”他叹了口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