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嬷嬷气的手脚发抖,怒骂道:“表小姐你骂谁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这不是你乡下的地盘,由不得你撒野……”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倌倌惊疑的“哦”了一声,上下打量嬷嬷一眼,笑道:“重要的是,我是主子,你却是个下.贱的奴才。” “你……”被讥诮的嬷嬷嘴里“荷荷”喘着粗气,再想不到看着柔弱可欺的庶女竟这般伶牙俐齿,还叫人挑不出错处。 “嬷嬷,你先下去。” 这时,一道隐怒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出。 却是后跟出来的任道萱。 那被叱责的嬷嬷恶狠狠的剜倌倌一眼,愤然离去。 片刻静默中,倌倌握了握冰凉的指尖,一时瞧不出任道萱来意,抿着唇没说话。 倒是薄怒后的任道萱,忐忑着开口:“是我管教下人不周,让倌倌表姐见笑了。”语气歉意十足。 “无妨。”倌倌有些意外任道萱没趁势折辱自己,便开门见山道:“萱妹妹可是有话想问我?” 任道萱闻言后,惊惶看向四周,转而将倌倌拉至无人的墙角,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知道,今日用石子惊动我和谭郎的人……是你。” “你怎么猜到的?”倌倌反问,既不承认又没否认。 任道萱面上慌乱,却吐字清晰:“我……我离去时瞥到假山后有一片蓝色衣角,记得白日里你见我时穿的是蓝色衣裙,可晚间你却换了套衣裳,据我所知,我娘这阵子没给你院子送去新的布料,你是没钱做新衣裳的,在这情况下,若无意外,一日之内你是不会换衣裳的。” 她语气一顿,肯定道:“更何况,我早已问过府中下人,知你是从我和谭郎私会的院子出去的,我便猜测那人是你。” 倌倌为这聪慧的女子识人不明感到可惜,摇了摇头道:“可若我不承认,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若不想承认,也不会用话引我过来。”若秦倌倌当真想隐瞒下去,不会当着她的面刻意说自己迷路的话。 秦倌倌默了默,从怀中掏出任道萱离去时掉落在假山旁的玉佩,轻笑道:“我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顺手捡了这玉佩,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 “为什么?”任道萱接过玉佩,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倌倌。 作为求助任府救父无路的庶女,这时候不该拿着她的把柄,敲讹她或者是她爹助其救人吗?可秦倌倌却什么都做,只是平静的把玉佩还给她,帮她息事宁人。 “因为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倌倌面上故作高深的应答,心里却在暗骂:韩暮那狗男人做下的事,却让她无辜出来顶锅,这烫手山芋她能昧了不给吗? 显然不知倌倌心中所想的任道萱,再没料到倌倌帮自己竟是因这最简单的因由,她羞愧的垂下头,生若蚊蝇的道:“谢谢。” “若真想谢我,就帮我一个小忙。”倌倌似看出她窘迫,打着哈欠提出要求:“给我那院子里送两个火炉子,取取暖。” “……”任道萱。 户部侍郎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倌倌前脚刚回院子,后脚任道萱便派人送来足足十个火炉,青枝围着火炉,高兴的手舞足蹈,“小姐,这下咱们终于不用挨冻了。” 倌倌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眼睛,生无可恋的泼她冷水:“那也得有炭烧才行。” 身为娇养的小姐任道萱,她八成没想到用火炉子取暖需要烧炭。 青枝转而叹气,“是哦,那小姐您再想想办法呀。”她说罢,眼眸一亮,“大公子哪里肯定有炭,我这就去找他。”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叩门声,伴着任道非低沉的嗓音一并传入屋内。 “表妹,你睡了吗?”竟是不经下人通传便来了。 青枝微微一惊,转而不悦,大公子看起来温和沉稳,恪守本分,近日来却屡次无视男女大防,深夜来找.小.姐。 “表哥在院外等着,倌倌稍会儿就来。“倌倌正笑着脸变的淡淡的,朝门外答话道。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