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韩暮的脸色已不是能用黑沉来形容了。 他站在客栈门口,冷声道:“即刻通知知州,封锁南京城,加派三倍的人手,挨家挨户的找,明日一早若再找不到人,贴上告示,重金悬赏找人。” 王湛神色一肃,领命去了。 未等消息传入知州府中,知州便事先接到属下禀告锦衣卫大肆在城中找人的事,他唯恐韩暮在圣上面前参自己一本治安不严的罪,当即吓得从小妾被窝里爬出来,来客栈找韩暮,为显配合锦衣卫行.事的诚意,更将自己府中的私兵也拿出来,帮助寻找人。 青枝哭肿了眼,自责的捂脸哽咽:“都怪我一时马虎大意,没看住小姐,让小姐被贼人掳了去,小姐身子骨柔弱,又没防身的武艺,若万一被贼人……” 她话未说完,捂着脸失声痛哭。 在场的锦衣卫谁人不知,一个美貌的女子忽然被人掳走,要么是被人劫财,要么劫色,而敢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掳人,恐怕是要劫命了。 那秦倌倌生的仙姿玉貌的,若被劫命还好说,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可若死前再被贼人□□可就…… 这话无人敢当着韩暮的面说,韩暮心腹锦衣卫只能加派人手彻查各处搜寻秦倌倌和任道萱,希翼两人能得上天庇佑,在他们没找到她们之前,两人都平安无事。 任道非见郭涛和六.九回来了,朝柳时明瞥了一眼,柳时明会意,随任道非从大厅里出来,两人刚入了房,任道非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爆溅,他扯住郭涛的领子,怒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妹妹怎么被人掳走了?” 郭涛叫苦不堪,忙将今日秦倌倌和巍威并没按事先计划碰面的事同任道非说了,并补充后面的事:“属下看您交代的事没办妥,就和六.九在客栈盯着秦倌倌想要将功补过,可到夜里,还没等属下下手,属下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将任小姐掳走了,属下忙去追任小姐,剩下的事……属下就不知道了。” “追到人没有?”任道非闻言,心中怒意稍减,将郭涛狠狠的扔在地上。 “那掳走任小姐的人,武功奇高,属下……属下追了几道街,竟将人追丢了。”郭涛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谢罪。 他似想到什么,惶恐道:“不过,属下看那人身手好似是锦衣卫。” “难道是他?”任道非正要发怒,忽的想到什么,他双眼一眯,惊疑道。 在来南京之前,道萱曾被一名叫刘檀的锦衣卫纠缠,此事被他母亲无意间撞破,母亲气得不轻,说要亲自处置这刘檀,并询问他的意思。 当时他听说这刘檀为了攀扯上任家竟狗胆包天的占了道萱身子,怒不可支,怕刘檀到处乱嚼道萱的舌根,坏了道萱闺誉,便寻个由头将人捆了交给母亲处置。 后来……他因公来南京办差,刘檀的事他也无暇顾及,慢慢的就将此事遗忘了。 母亲溺爱道萱胜与他,若母亲害怕杀了刘檀会令道萱伤心,极有可能会将刘檀恐吓一番,令他不敢将他和道萱的过往说出去,并将人私放掉。 而依母亲跋扈的性情,哪怕将刘檀放掉,也会令他名声扫地,成为丧家之犬,无家可归。 那么走投无路的刘檀极可能心生歹意,回来报复任家,抑或是道萱。 那么……由此推论,掳走道萱的人极可能便是刘檀。 “道萱平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柳时明负手而立,淡淡发问。 任道非自是不愿将道萱的丑闻说与旁人,便紧皱眉心,装作忧心忡忡的模样,道:“她一个闺阁女子,平常甚少出门,能和人交什么恶?我猜是我的仇家识出她是我妹子,想要拿她要挟我罢。” 柳时明神色一凝,似是不信。 任道非也是心乱如麻,解释道:“既那仇家是冲我来的,定是有所图谋,一时不敢对道萱怎么样,我们先静观其变,等仇家找上门再说。” 他没说的是:诸如刘檀这等被权势熏心的人,他杀了道萱不仅得不到一丝好处,还会命丧黄泉,他不会那么蠢和任家交恶,定是想图谋任家什么才掳走道萱,在图谋的东西没到手时,道萱就是安全的。 “眼下只能如此了。”柳时明见任道非不愿多谈,也没多问。 他转脸看向六.九,沉声道:“倌倌呢?” 六.九因这一声责问,吓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六.九见任家小姐被人掳走后,客栈内外被锦衣卫护卫住,今后再想下手掳秦倌倌势必艰难,六.九就……头脑一热,就将计就计,将秦倌倌掳走,扔到魏大人的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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