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倌一愣,忙抑制住心头那股悸动,要去查看任道萱,可到底担忧韩暮喝多伤身,便唤来近侧的王湛,红着脸对他低声嘱咐道:“看好……你家主子,莫叫他喝太多酒。” 闻言后的王湛,一愣,抬眸看倌倌。 她双颊坨红,时不时朝身后看他家公子,眸底透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似对他家公子上了心,王湛心头宽慰,心想他家公子投在她身上多年情愫终没白费,忙笑灼颜开的应下:“秦小姐放宽心,有老奴看着他,定会还秦小姐个完好无损的公子。” 听到王湛说的韩暮好似她心头肉的话,倌倌心头那股悸动猛地一窜,双颊红晕越发艳.丽,她羞燥的垂下头,快步朝任道非方向去了。 待刚一走近,就见任道非朝她看来,他见到她神色微微一愣,似不意她来找他,倌倌无视他眸底讶色,垂头看窝在他怀里双目紧闭的任道萱,见她身上衣裙血迹斑斑,似受了很多苦楚,她刚平复的心跳猛地揪起,心疼的要命,忙对任道非道:“把萱萱先放我屋子,我照顾她。” “嗯。”任道非知道萱最喜倌倌,有倌倌照顾萱萱再好不过,便再不迟疑,抱着萱萱朝楼上厢房去,他尚未走出两步,目光触及前面不远处的韩暮和巍威正在拼酒,心头疑惑这两人怎么凑在一起去了,便询问般的看向身侧的柳时明。 只见柳时明并未看韩暮等人,而是将目光狠厉的盯着垂头查看道萱伤势的倌倌,眸底似簇着两把小火苗,要将倌倌身上灼烧出两个血窟窿,这眼神是他从未在淡然若菊的柳时明身上看到的,只一刹那,他仿佛福灵心至想到了什么,他忙压下心头窜出的大胆想法,轻咳一声道:“时明。” 柳时明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瞥了眼远处的韩暮和巍威,面无波澜的对他道:“你先将道萱妹子送回房,我先过去看看。” 任道非颔首:“我待会过来。” 柳时明又瞥了眼倌倌,这才大步朝韩暮方向走去。 倌倌一门心思扎到任道萱身上,自然没看到柳时明和任道非两人看着自己眸底的异样,忙跟着任道非上楼去了。 因昨夜她和任道萱相继失踪,韩暮怕她俩再遭刺客暗算,便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那些投栈的旅客皆改投别的住处,因此,这所客栈只剩锦衣卫和她们这些女眷。 昨夜被韩暮抓来替她医治脚伤的大夫还没走,趁着任道非将任道萱放入她屋中的空隙,倌倌便去隔壁屋请大夫,大夫帮任道萱诊脉后,只不停地叹息摇头,称……任道萱虽看着外伤伤势极重,可并未伤到五脏六腑,需要躺着静养些时日才能恢复。 倌倌听了大夫的话,紧绷的心弦放下,忙交代青枝跟着大夫去抓药,而她留下来帮任道萱擦洗身子换衣裳。 任道非见任道萱无甚大碍,便辞别倌倌朝楼下去,对任道萱被谁掳走的事只字不提。 待他人走后,屋中只余倌倌和任道萱两人,倌倌将她身上脏污的衣裳脱掉,见她白.皙若雪的身子布满青紫交加的血瘀,心疼的要命,忙用帕子沾了活血化瘀的药一点点的帮她上药。 任道萱疼的身子不停轻.颤,却将脸偏着埋入枕侧咬着下唇,执拗的不发出一丝痛哼。 “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伤了身子。”她这隐忍伤心的倔强模样,哪还是以往那个天真灿漫的小八卦精?倌倌将她身上伤处理完,将她扶坐起来,知此刻不是询问她遭遇的时候,便劝慰她道。 “表姐我没事。”任道萱说着话,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里砸落,明明是一副惊骇未解的模样,却反过来宽慰她,不叫她担心,懂事的令她心疼。 倌倌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劝慰道:“饿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小二端过来?” 任道萱渐渐止了哭声,乖巧的点头:“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既然她能吃下东西,便是从这场蒙面人劫走她的惊骇中走出来了,倌倌心中宽慰,忙扶着她躺下,出门交代小二去了。 待回来后,却见方才还说饿的任道萱,正用被褥蒙着头,整个身子缩在床榻内侧,身子一颤一颤的哽咽着小声哭,整个人透着脆弱和无助。 倌倌站在门口默了一瞬,便轻轻替她掩上了房门。 她知晓……这一刻,劫后重生的任道萱需要的是独处,这好比一只小兽受了伤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