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观感吗?那又怎么样,那会比我的感受还要重要吗?」 张老师面红耳赤,好像想要讲什么,却被全然堵住了而没有办法流泻的说出来。 「我不想要以后才来后悔为什么没有遵循自己。」颯抬头挺胸的说:「这样说好了,就算到最后我还是不得不上场跑,那我也会尽全力完成,只不过我会一辈子记得,有个老师把班上的利益放在学生前面。」 ——「巩颯,你为什么在这里?」 中午午休的时候,颯提着扫地用具,他艰难的走到三楼,而正出来外面洗手台换洗笔水的陈庭伟这么问到。 颯有气无力的回答:「我在消过。」 「你迟到了吗,被记警告?」陈庭伟说。 「两隻小过。」 在听到因为顶撞师长这个原因而被惩罚时,陈庭伟的手还抖了一下,差点把整个笔筒都给打翻。颯不免回想起自己在教官室内被张老师破口大骂,说她这辈子从未见过那么没礼貌的小孩。有个替代役的教官在听了事情经过后站起来帮忙缓颊,而教务主任则是说服张老师不需要去打电话通知父母。颯松了一口气,他下定决心在毕业的时候一定要写个卡片给主任。 不过,真正让自己只有两隻小过而不是二十六隻警告的原因,是因为美术老师恰巧经过教官室找同事聊天,一问之下也得知了事情经过。美术老师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志育楼三楼有很多杂物等着被清理,说颯找个时间过来帮忙整理就可以把这些纪录消除了,也不会影响之后升学。 在各方急力平事的劝说下,颯就这么来到这里了。 他一边拖地,而陈庭伟则站在门旁边,他说: 「班导就是那样呃,我之前,不晓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之前我不小心让一些关于出柜的书掉在座位上,古学宽经过的时候就大声的唸出来,然后全班都知道我是gay了,我吓死了,所以那时候直接翘课就被记了一隻警告。然后班导知道后,还说我应该原谅他。」 颯愣住了,这件事根本比要不要跑步严重太多了,他连地板也不拖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陈庭伟,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说:「啊,你应该不喜欢听到这个吧」 「他既然是这样的人,那你干嘛说古学宽人很好?」颯问。 「因为撇除掉我,古学宽是真的对别人很好,他的情商也蛮高的,尤其是二三年级这时候。」陈庭伟低下头:「他也不是恐同,只是很白痴的不小心帮我出柜,然后就不了了之,所以你也看到我们的关係很僵。而老师竟然说这种事必须要习惯,以后说不定也会一直发生。不过我觉得最糟的是,老师说的好像也没错。」 颯吞了口口水,张老师在教官室的时候,虽然有些歇斯底里,但也喊过类似的话,「你这样出社会要怎么办」、「难道你以后就要对上司这样没大没小的吗?」,颯想要撇过头,就像电影里的学生一样充满傲气,可是他心里也明白,对方有自己的立场,自己也可以明白。 「你应该很讨厌别人一直跟你谈这个吧?」陈庭伟有些紧张的说:「抱歉。」 「我不会。」颯说,一边看着地面潮湿的痕跡,缓慢的蒸发,然后变得洁亮。 他看着一路延伸到尽头的走廊,敞开的窗户让鸟鸣和风声洒了进来,理园高中的每个午后都显得温和且舒适。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同性恋吗?」陈庭伟小声的说。 颯顿了顿,他一边将走廊旁放置的石膏像拿起来,接着擦拭后方的墙壁:「因为我觉得那违反了自然定律,人类的本能不就是生存和繁衍吗?而两个同性别的人却说要和异性别的伴侣要一模一样的权利,我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明明是不一样的事物可是想了想,同性恋也没有说造成了什么世界危害,所以我觉得就是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那个,你应该知道,公开说自己讨厌同性恋,会变成眾矢之的,不是吗?」陈庭伟开口。 颯转头看向陈庭伟,对方的表情非常认真,不像是问句,反而是某种忧心的关怀。 「那总比,我嘴巴说支持,实际上却暗自作呕好多了吧?」 陈庭伟撇过头,颯听到对方含糊的应了一声,而他也发现陈庭伟的耳根似乎红透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