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福的脸顿时黑了,小曼得意地笑了两声,拉着阮苏往上走,路过他身边时说: “段管家,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掺和什么?这下打脸了吧。” 段福的太阳穴青筋隐现,拂袖离去。 三人来到房门口,阮苏忽然停下用力握了握她俩的手,仿佛从她们身上汲取力量似的,然后才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段瑞金的卧室是宽敞而奢华的,走进去看见的第一样东西便是正中间的大吊灯。 此时吊灯底下站满了人,围着张掐丝珐琅的大铜床。床上铺了厚实的进口垫子,床单被褥乃清一色的深灰。 段瑞金躺在那堆深深浅浅的灰色中,身体深陷在被褥里,明明只是半天不见,看起来却比往日消瘦许多似的。 医生在对他叮嘱些什么,他点着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房门。 见阮苏进来后,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有了活力,冲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阮苏已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可真正的看见了他,鼻子便忍不住发酸,走到床前,其他人自动让开。 “说好的不受伤呢?”她问。 段瑞金苦笑,“我从洞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没受伤,谁知命里注定有这么一遭,躲都躲不开。” 阮苏再也撑不住,掉下两颗泪珠,在床前蹲下来,脑袋搁在床沿上。 “你吓死我了……” 段瑞金想抬手帮她擦眼泪,牵动了身后的伤口,吸了口冷气。 医生们吓了一跳,连忙要上前帮他查看。他却挥挥手,“我没事,你们都出去,我要与她单独说话。” “可是……” “出去。”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好退出去。小曼见阮苏没别的吩咐,也拉着阮桃走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卧室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阮苏问:“你要喝水吗?” 段瑞金摇头,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你可知……我知道自己被砸后脑时想的是什么?” 阮苏茫然。 “过来。” 他招招手,阮苏凑近了一点,听见他在不足一公分的距离处说: “我想完了,我这辈子也不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的身体是虚弱的,气息却仍然是灼热的,烫得阮苏红了耳根,骂道: “你都差点死了,还有心思说这种玩笑话。” 他握住她的手腕,“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活了二十四年,从未像此刻这般真诚过。所以……能告诉我答案吗?” 阮苏抬眸看着他,睫毛因为紧张轻轻颤抖。想了很久,她还是没回答,但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她双手撑着床,倾身过去,在他轮廓完美的两片薄唇上吻了一下。 吻完她若无其事地蹲回原位,没事人一样摆弄着自己的戒指,口中说道: “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最喜欢朝三暮四了,将来你要是老了穷了丑了,我可是会喜新厌旧的。” 段瑞金怔怔地看着她,眉眼逐渐舒展开来,化作淡淡的笑,最后笑出了声。 “哈哈,好!看来为了不失宠,我以后得更加努力了。” 阮苏低头不看他,嘴角偷偷上扬,鼻中闻到消炎药水的苦味儿,心里却甜滋滋的。 之后的日子,美好得宛如一场梦境。 段瑞金在家养伤,暂时不去上班了,阮苏每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