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与庙中的和尚尼姑们一起筹的,绝对没有花段家一分钱。” “哼,我信你才有鬼了。算了算了,这点小钱我们段家出得起,没必要跟你计较。不过……” 段母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从今往后你不要随便出门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尽给段家招闲话。要是实在有事非出去不可,也得先告诉我,我同意了你才能出去。” 沈素心脸刷的一下白了,不敢直接拒绝,委婉地说: “我保证不惹是生非行不行?或者每隔两天出去一次?太太,拜托你了,施粥上的许多事都是归我管的,我要是好几天不去,外面那些难民们都没有饭吃啊!” “他们有手有脚,吃不起饭是自己活该,你没有必要在这种无能的人身上浪费同情心。” “他们不是无能的人,他们在老家也是有家有业的。只是那边闹饥荒,政府又不管,他们实在没活路了才逃难逃到这里来。不然的话,谁愿意背井离乡住窝棚呢?” 段母道:“为何别的地方不闹饥荒,单单他们那里闹饥荒?这说明命中合该有这么一遭,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那你就更无须插手了。逆天改命,你配吗?” 沈素心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胃口全无,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说: “我突然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吧。” 段母没有阻拦她,只悠悠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人守着你的房门。别给我搞什么花样,抓到的话没你好果子吃。” 她步伐停顿了片刻,终究走了。 餐厅门打开又关上,里面只剩下阮苏和段母。 段母似乎根本没有与她说话的打算,沈素心一走就开始吃饭了,进食姿势慢而优雅,透着十足的矜贵。 她不开口,阮苏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往枪口上撞,同时心底一片清明——对方在杀鸡给猴看。 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驯服她们,让她们成为老实本分的女人,还是逼到忍无可忍自动走人? 段母直到吃完也没有再开口,放下碗筷她喝了一口养生茶,由老妈子扶着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对阮苏说: “虽然我没提醒你,但是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做又该做到什么程度,你心里有分寸的,对吧?” 这时若是对她点了头,那无疑是向她妥协了,可摇头的话又太明目张胆,段瑞金不在,她也不好对她做什么,于是阮苏拿出自己许久不用的老把戏,故作天真单纯地眨了眨眼睛。 “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呀。” 段母是老狐狸,怎会看不穿她的伪装,但是心里清楚她在段瑞金那里的地位不一样,不好逼迫她点头,冷笑了一声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年轻做生意可是容易吃亏的。毕竟不是谁都会像瑞金一样,充满耐心的对待你。” 阮苏弯起眼睛笑,甜甜地说:“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可是悄悄跟二爷学了不少本事呢,相信就算他不在,也没有人坑得了我。” 老狐狸与小狐狸在这温馨舒适的餐厅里,打了一场悄无声息的战役,谁都没分出胜负来。 段母的眼神有刹那的狰狞,但很快压下去,笑了笑说: “拭目以待。” 说完便转身走了。 餐厅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窗外鸟儿咕咕叫了两声,伴随着初夏的虫鸣。 灯光幽静,饭菜仍然散发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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