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见你了。 再抬头,云永昼还在。 不管用啊。 骗子。 云永昼用手撑着下巴,眼睛望着他,“关不掉?” 卫桓嗯了一声,“云教官你要是不嫌我烦,可以先暂时这样吗?我一下子也找不到方法关掉。我下次肯定不会随便打开这个了。” “没关系。” 卫桓将视线放回到书上,他似乎很少有和云永昼一起安安静静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以前他们还是学生的时候,除了大课和出任务,平时也基本碰不到,每一次遇到云永昼,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沉默地走路,吃饭,回宿舍。 那个时候他就很好奇,云永昼不会觉得孤单吗? 就在他低头看书的时候,云永昼也默默地看着他。 这样的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哪怕是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只要可以看到他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云永昼都是开心的。 他回忆不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产生了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但他可以确定,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羡慕着卫桓的。 他爱他的少年意气,爱他身上散发出的光,爱他一身折不断的傲骨。 爱他不属于任何人的自由。 卫桓低着头,视线游离在书页间,关于血契的解释所剩无几,后面只剩下一条——感应力。 [血契双方一旦互通,可以在危急时刻感应到另一方的危险。]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云永昼总是可以第一时间来救他吗? 他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云永昼,问他自己可不可以也感应到他,但当时的答案是否定的。 卫桓盯着自己的食指。 反正血契是无法解除的,与其这样单方面相通,倒不如让他也结一次,这样他就可以把自己的钥匙塞到他手上了。 眼睛盯着书页,上面写着[结血契时,需默念心诀,将家纹以鲜血绘结契方的身体上]。 家纹…… 可如果真的画出家纹,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他的妖纹会印在云永昼的身上吗?不对不对,他自己身上现在都没有妖纹,怎么可能会出现云永昼身上。 心里纠结了一阵,卫桓开口,“云教官,你可以把手伸过来吗?” 云永昼意外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手伸向他,掌心朝上。 “还有,你可以闭上眼睛吗?就一会儿我保证。” 云永昼眉心微皱。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干坏事儿的,放心放心。”卫桓抓住他的手,多少还是有点怕他看到,纠结了一小下,屁股在地上挪了半圈,又往后靠了靠,背对着云永昼抓住他的手,“谁偷看谁是狗。” 看他这样,云永昼嘴角抿起,在他的背后笑起来。他的后背离自己那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从背后抱住他。 卫桓眼睛盯着腿上的笔记本,光刃在他的操纵下悄悄地降落在他指尖,划破一道口子。 疼死了,今天一直放血。他飞快地在云永昼的掌心画上自己祖传的九转风纹,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尽管卫桓从来不认为云永昼记得自己妖纹的纹路。他开始默念心诀。 一定要成功啊。 霎时间,这个玻璃房子的顶楼爆发出强烈的光,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巨大妖力的狠狠冲击,来不及思考,意识就被迅速击溃。卫桓身体一软,向后倒去,就这样倒在了云永昼的怀里。 明明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就为了所谓的公平,还是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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