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也停下脚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 起了阵风。卫桓嘴角一勾,手指动了动,顺势将这风化作一双手,藏在云永昼的背后猛地一推。云永昼毫无防备,就这么被那双无形的手推着往前,差点一个踉跄扑过去。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卫桓努力地憋笑,但最终还是憋不住,两颗小犬齿都已经露了马脚。 “我可没动手啊。”他抬起自己的手,笑得一脸灿烂,“是你自己过来的。” 云永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大好看。他把眼神从卫桓的脸上挪开,看向别处。 卫桓扭着脖子朝后面望了一眼,那两个家伙居然还没发现自己不在身边。他笑着回头,小声对云永昼说,“我也觉得你穿这身衣服好看。”说完,他大步一跨,站到了云永昼的身侧。 他看不到云永昼现在是什么表情,也没在意他会有什么反馈,他就是想说出来罢了。 云永昼顿了顿,最后还是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卫桓亦步亦趋,在他身旁。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路的姿态高兴得像只小麻雀,就差扑棱翅膀了。这种太过愉悦的心情好像彻底影响了云永昼,就像一个害怕被太阳直射的冰块,无法控制地在融化,变成一滩柔软的没有棱角的水。 这种不可控的感觉令云永昼慌,令他害怕。 所以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冷冷开口。 “你究竟在高兴什么?” 卫桓愣了一下,也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云永昼,“我?”他眼睛转了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就是开心呗,许你一天天的不开心还不许我乐乐呵呵的了。” “没有人无缘无故开心。”云永昼很坚持。 “你这么说也是。”卫桓鼓了鼓嘴,手又不自觉摸了摸左胸那块留给战徽的空白处,眼睛瞄上云永昼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我们穿上了一样的衣服吧。”一只小飞虫飞到卫桓的鼻子尖,被他挥开,手在空中抓了一把风,莫名变出一小捧蓝色花瓣。 他把手绕到背后,攥着那花,继续道,“之前我们穿的都是不同学院的战斗服,颜色样式都不一样,现在好啦,都是深灰色,而且挺好看的。” 这个答案令云永昼意外不已,他愣愣地看着卫桓,一言不发。 卫桓脸一扬笑起来,好像三月暖阳。 “与子同袍啊。” 记忆潦草地终止,结束了梦境。卫桓能感觉到意识在苏醒,只是他强撑着不愿醒来,他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记忆会这么模糊,他几乎毫无印象。 但他最终还是醒来了。视线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明晰,到处都是一片白。他无力地眨了眨眼,天花板白茫茫一片。 “你醒了?” 卫桓侧过头,看见苏不豫正坐在床边,他的声音很小,再多看一眼,才发现原来景云和扬灵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试图坐起来,苏不豫为他调好了病床床垫,压低声音道,“醒了就好,我一步也不敢走。” 云永昼呢。 卫桓环顾了一下病房,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有部分妖傀逃走了,扬昇带学生去追了。那个脸上有妖纹的人类,跟着九尾走了。他俩想守着你醒过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苏不豫替他掖了被角,“那个妖傀被封印之后你就昏厥了,医生说你现在的人类身体不足以支撑两种妖力,精力耗尽所以休克。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卫桓一言不发,默默听着,可他即便很努力地在听,思绪却还是牵挂在一个人身上。 他只想知道云永昼现在在哪里。他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眼睛拿来献祭。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