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那次,宗正卿和皇后娘娘走得近。皇后娘娘吩咐下来什么事,宗正寺那边办得飞快。” “徐公公你说,等我开了府,宗正寺会不会故意扣着我府上的用度不给?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我的公主府的满门生计可就拿捏在人家手里了。” 徐公公干咳几声,擦了把额头的汗,不说话。 “是了,椒房殿的钟有良就怕我问他这个,所以今天不敢来,把差事推给你。” 姜鸾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收起摊开的条陈,客气地说,“行了,我不问了,多谢徐公公把东西送来。” 正事办完了,姜鸾客气留饭。 她对看不上的人向来一点脸面都不给,对徐公公却都是有礼相待的,徐公公看得出区别,作为报答,临走前透了个消息。 “听说公主得了裴督帅的叮嘱,每天早晨辛苦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哎,其实走个过场也就行了。”他小声附耳说了句, “督帅前几日已经点兵了。在城西郊的南衙禁卫校场点的兵,点的是丁翦将军手下的三百南衙卫。另叫过去丁将军麾下一位姓李的副将,单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老奴琢磨着,怕不是在给公主准备着呢。” 姜鸾眼前一亮,“那姓李的副将,是不是相貌凶猛,力气奇大,头顶个大脑壳。” 徐公公一拍大腿,“是长了个大脑壳!” 姜鸾轻快地笑起来,“那就是李虎头。叛军围城那阵子,李虎头被丁翦派了护卫我,天天拿个大盾牌挡在前头。裴督帅原来没打算让我光杆出去。” 想了一会儿,又微微地笑了下, “点了我认识的李虎头,他这回算是用心了。”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亲自把人送出去殿外,目送着人沿着长廊走远,转回长案边,又拿起条陈里夹着的两张英国公府旧宅的实景小图,来回翻阅着。 “虽说钱粮被人扣在手心里,但至少赚了一座大宅子。”她喃喃自语道。 过了晌午,看守紧闭的临风殿门外有人大声叫门。 居然是丁翦亲自来了。 按理说,丁翦如今升了正四品将军的武职,主领的是外皇城西门的守卫差事,他轻易不该进禁中。 但这几天四处都传遍了,人人都知道丁翦在叛军围京那阵子护卫得力,得了汉阳公主的青眼,跟去公主府的三百亲卫都是从丁翦手下调拨出去的。 在公主出宫前夕求见一次,倒也不算出格。 薛夺在临风殿严防死守了这么多天,人也麻了,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与其被他们两边闹事,不如睁只眼闭只眼。 他便让丁翦站在宫门外头,姜鸾站在宫门里头,两人隔着一道朱红宫门说话。 丁翦这回是带着副将李虎头过来的。 两人的神色不太对劲,不像是来恭贺的,倒像是负荆请罪。 见了面二话不说,直接跪倒,披着甲的膝头砰地磕在门外石阶上。 “公主开府在即,督帅已经点了三百儿郎跟随护卫。原不应打扰公主。” 丁翦吭哧吭哧了半天,脸上带着羞愧神色,在怀里摸了半天,双手奉上一张羊皮纸。 “昨日末将带着李虎头清点三百儿郎的武器。因为年头那场兵祸,儿郎们戍卫京城的那个月,甲胄多有破损,□□、长戟等兵器也折损许多,至今未能补齐。缺损早就报上了兵部,兵部说等拨款,户部说无钱。” “公主府开府当日,这三百儿郎都要披甲持戟,前后护卫着公主仪仗,从大开的皇宫正门出去的,怎能穿着破甲,扛着断戟!关系到公主和皇家的颜面,末将心里着急,昨天就斗胆找了督帅那边拿主意,结果督帅说、说……” 丁翦越说越难为情,额头横穿过眉骨的刀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