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养病。” 裴显仿佛没有听出晋王言语的旁敲侧击,完全没接‘回府之后’的话茬,和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正巧,圣人也告病一两个月了。同样是病情反复,病时不见外臣。京城今年混乱得很,三省六部运作得艰难,朝野翘首等待力挽狂澜之人。但圣人和晋王殿下却接连抱病。我大闻朝时运不济啊。” 晋王干巴巴地笑了笑,捂着嘴开始咳嗽,咳得更加情真意切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姜鸾带着懿和公主迈进了正堂。 晋王眼前登时一亮,姜鸾的到来,对他简直是一根救命稻草。 正堂大片热闹的寒暄行礼动静中,他忙不迭地扔了筷子,起身道,“阿鸾来得正好,二兄身子不适,正打算请辞——” 裴显在旁边不冷不热地道了声,“汉阳公主这个主人刚来,晋王殿下便要走?满堂宾客翘首望着晋王殿下,好歹多留几刻钟,多说几句话再走。” 晋王满额头都是汗,递过来一个求救的眼神,咬着牙坚持, “身子不适,现在就得走!” 姜鸾看他已经撑不下去,丢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带人赶紧走,自己缓步走到裴显面前,轻松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裴督帅。” 裴显放下切羊腿的小刀,擦了擦手,起身见礼, “两位公主安好。” 眼角里瞥见溜之大吉的晋王,裴显饶有兴味地勾唇,正要出声阻拦,姜鸾抢先一步,笑吟吟开口, “裴督帅今日好大的威风。” “嗯?”裴显顿了顿,视线转回来。 “带了五百兵登门,吓得满堂宾客安静得鸡子儿似的,二兄望风而逃。裴督帅,送贺仪就送贺仪,带那么多兵来做什么。” 姜鸾的唇角细微翘起,“我还当要围了我的公主府拿人呢。” “公主多虑了。” 姜鸾挡在案前,裴显便不好再盯着晋王那边,注意力集中转过来, “京城如今算不上稳当,人带多点,遇上的事便少点。裴某带了五百兵登门,公主府今晚歌舞升平,贵客们安安稳稳地吃席,规规矩矩地说话,无人生事,便是好事。” 门外晋王急匆匆奔出去的背影已经看不清了。 裴显无声地笑了下,抬手指向主位。 “行了,晋王殿下已经走远了,公主也别掰扯了。裴某想留下谁,他走不出这个庭院去。刚才不过是极少见到晋王殿下,一时兴起,彼此寒暄几句罢了。公主有话直说,无话去入座吧。” “裴督帅说得透彻。” 姜鸾一拍手,带着懿和公主入座,正堂里重新布了席位。 主位和主客位彼此相隔不远,方便说话,和正堂的其他宾客席位拉开一段距离,放下竹帘阻挡窥探的视线。 两边重新落座,姜鸾换了称呼, “那阿鸾也不藏着掖着了,确实还有些话说。这是我二姊。不论从前有没有见过面,今日算是正式认识了。” 裴显客气有礼地寒暄,“懿和公主。” 懿和公主更加客气敬畏地寒暄,“裴督帅。” “两边换个称呼。”姜鸾坐在主位上,晃了晃食案上的金杯,示意随侍的白露倒酒, “裴小舅,你是太后娘娘家里的兄弟,正式论了辈分的小舅舅,当初赐了长辈礼的。这是我二姊,你也论个亲,赐件礼吧。” 裴显:“……” 他明白姜鸾今天带着懿和公主入座的意思了。 裴显扯了扯唇,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