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胃口。”她勉强笑了笑,“阿鸾的帖子送来得及时,正好出来散散心。” 姜鸾撩起一边窗帘,看向侧边。 前方策马缓行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裴显今日穿了身方便骑行的袴褶袍,他向来偏爱深色,今天又从头到脚穿了身玄色袍子,厚底乌皮靴,只在衣袍边角显出两指宽的一道正朱色镶边,腰间常悬的长剑换成上阵用的陌刀。 文镜骑马跟在他身侧,两人正在低声说话。 姜鸾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心想,文镜如果打定主意要卖她,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 懿和公主也瞧见了裴显,吃了一惊,“我们两个出来游玩半日,怎的劳动了裴督帅护送。” 两人言语间,公主仪仗护送马车到了南城门下,南城守将匆匆下了城楼,在裴显马前行礼交谈几句,马车径自行出了城门。 姜双鹭更吃惊了,“哎哟,怎么出城了。城外乱的很!” 姜鸾抿着嘴笑,附耳低声几句说明了缘由,最后说,“二姊等着瞧热闹。” 出城约莫四五里,车驾后方突然出现大片急速奔腾的马蹄声。数十骑快马如疾风骤雨般从身后奔来,为首的将领全副皮甲,肩背长弓,轻骑疾驰过了公主仪仗,猛地勒马急停,呼哨一声,数十道声音同时洪亮喊道, “平卢节度使麾下,腾龙军前锋营,见过两位公主!” 随公主车驾出城的除了三百汉阳公主府亲卫,还有两百玄铁骑重甲将士。众将士在狭窄的官道摆开弯月形防御阵势,文镜在前方出列,高声喝道, “两位公主驾幸出游,事先已经知会了贵军。你们谢节度人呢!” 腾龙军轻骑往两边奔驰散开,平卢节度使谢征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策马缓行过来。 谢征今天同样未着盔甲,却不像裴显那样穿着轻便利落的袴褶袍子,而是穿了身海青色的襕衫,阳光下隐约现出海涛松竹纹的银绣镶边,简单的青玉发簪束起发髻。这身文士打扮,倒衬得人清雅了不少。 谢征在公主仪仗十步外下马,单膝跪倒行礼。 见他没有挑衅求战的意思,公主府的三百亲卫都暗松了口气,两百玄铁骑重骑拨马往旁边散开,让出层层护卫的主帅。 裴显微微颔首致意,拨转马头,当先引路,径直往京郊东部的裴氏别院行去。 车轮滚动声中,姜鸾盯着城外的荒野景色看了一会儿,吩咐随侍的秋霜拿纸笔,在摇晃的马车车厢里,打开一张写了不少字的卷轴,伏着矮案又添了几个字。 “写什么呢。”懿和公主好奇地倾身去看,嘴里同时念出来: “七月初七,天高云淡,多云少晴。 裴氏京郊别院,久闻其名,今日一探究竟——” 姜鸾抬手捂住了后面的字迹,微嗔道,“不许看。” 姜双鹭看了半截,有些不明不白的,愕然问,“裴氏的京郊别院很出名么?我倒没听说过。” 姜鸾好笑地摇了摇头。“以前听人提起几次,其实不怎么出名的。”她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那位被裴小舅下了令,硬着头皮给我府上发请帖的裴家小六娘,会不会在庄子里。” 裴六娘还真在。 果然就如姜鸾猜测那样,就是裴显口中那个极乖巧的裴家侄女,和姜鸾同岁,今年刚及笄,安安静静地坐在庭院里,等着迎接贵客登门。 裴六娘在河东本家长大,刚来京城没多久,京城里有几家高门贵姓都没摸熟。 一次面都没见过,就给人府里下请帖,无论在哪里都是极失礼的事了。 裴家小六娘亲自出门迎了两位贵客,细声温婉地告了罪。酒宴早已在后院设好,设在流水台间,布置得极雅致,只等贵客入席。 隔着细细一道流水,两张食案布置在东边,三张食案布置在西边。 两位节度使出身的朝廷重臣越过石拱小桥,跨过三尺流水,三两句简短寒暄后,便喝起了酒。M.DxSzxEdu.cOM